“這件事情當時捅到了佘禹這裏,最後是薄暮放了手,所以徐珊才一直在看守所裏沒有出來,等候著開庭審判。”

莎莎一說完,急忙拉著我的手說:“我覺得秦朗好像也沒有那麼壞,起碼他對你還是上心的。至於他為什麼不和你解釋徐珊孩子的事情,我覺得他是有自己的原因。”

大丈夫坦坦蕩蕩。

我從來不相信會有什麼難言之隱,但我現在好像有點兒相信了......

不對,這談話怎麼越來越像是幫著秦朗在說話啊?

我趕緊擺擺手,終止這個話題:“隨它去吧,他不解釋就是想要我誤會著,那我就繼續誤會著就好了。畢竟我們兩個之間,說不清楚的事情不止這一件。”

在和秦朗分開這些日子,我也不是幹幹淨淨問心無愧,那些對顧若晨動過的情,我要怎麼向他解釋?

好難啊,還是算了吧......

有些人錯過就不再,永遠都不會再重來。

陳倩和莎莎對視一眼,不知道如何安慰這樣一個“破罐子破摔”的我。

最後,陳倩拍拍我的肩膀說:“陸曼啊,你一直都相信命,卻從來沒有認過命。命早就告訴你,不管是秦朗還是顧若晨你都逃不掉,為什麼你總是不相信?”

說話間,書房的房門開了。

我笑著走出去,顧若晨和那位早已見過數次的姑娘並肩站在客廳裏,好一對璧人。

陳倩你看啊,不是我不相信,而是你們看見的都是錯的。

我一直都相信命運,所以我才知道,不管是顧若晨還是秦朗都不會完完全全的屬於我。

秦朗坐在沙發上全神貫注地盯著手機,李家俊胸前掛著毛毛雨,手裏揮舞著鍋鏟有些尷尬。最後,還是李家俊舍生取義,用泛著油光的手抹了抹自己的頭發,對我們仨說:“還有最後一個湯在鍋裏燉著,等佘禹來了我們就開飯。”

陳倩立馬順著台階走,瞪了一眼莎莎:“佘院長可真是忙,每次吃飯都得等他。莎莎,你要是覺得寂寞空虛冷呢,我還認識許多青年才俊,到時候我們踹了佘院長慢慢選啊!”

莎莎扶了扶眼鏡框一臉認真地說:“待會兒他來了,我會傳達你的意思的。”

不知為何,莎莎扶眼鏡的那個動作瞬間有種被佘禹魂穿的感覺。大概這就是人們說的夫妻相吧,人相處久了,總會彼此間相互影響的。

他們這樣你一句我一句,氣氛已經沒有剛剛那麼尷尬了,我接過李家俊手中的鍋鏟走向廚房:“交給我吧,我得替我兒子討好以後的老丈人啊!”

一直置身事外的秦朗聽見“兒子”這兩個字的時候才抬起頭來,一臉迷惘的看著我。我清了清嗓子,收回目光假裝什麼都沒有看見,轉身走向廚房。

我兒子,上學了可是要改姓的,管你屁事啊真是!

看著眼前翻滾著的奶白色的湯,明白時間的確是一把刻刀,李家俊當初那個最浪的浪子,現在已經成為我們這個小圈子裏最靠譜的男人。

他喜歡陳倩,這件事天下皆知。

而秦朗呢?他喜歡我嗎?有時候我覺得是,有時候我覺得又不是。

他的城府深不見底,對我再好玩都會產生焦慮。

想著想著,身後傳來推拉門被拉開的聲音,我猛地回過頭去,那位“舊識”正微笑著對我揮揮手:“好巧啊!”

“真巧......”

巧你妹啊......

後麵這四個沒有說出口的字,全部都融化在了我無懈可擊的微笑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