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雖然不著調,但也是一個不著調的有為青年。而現在,在秦朗的淫威之下,他已經成功淪為陽陽的保姆,對此,我深表歉意。

可受害者對此卻是一點兒都不在乎:“謝天謝地,我真的要愛死陽陽了。小天使你不知道, 你走的那些日子裏,這些飯局都是我去的。每次回去那叫吐的一個慘啊。現在好了,你和陽陽簡直就是我的大救星啊!”

看著王公子在秦朗辦公室裏手舞足蹈著,我驚訝地朝身後那位大boss看去。

我不敢相信,他竟然會放過王公子親自披掛上陣,簡直就是讓我刮目相看。難道失憶一回,人就轉性了?

可後來的事實教育我,這件事純屬是我想多了。

都怪我太年輕,是人是狗分不清。

能讓秦朗做出這麼大犧牲的,肯定是有一個更大的利益在驅使著他。而這個“利益”,很顯然就是我。

陪著秦朗出去吃飯已經整整半個月了,這半個月除了周末,我幾乎沒有時間和陽陽見麵。每次在酒桌上,秦朗總是能幫我把酒擋過去,利用我的仁慈讓我不僅送他回家,還要照顧他入睡。

摸著新客房裏小碎花的床單,我越想越覺得生氣,這分明就是蓄謀已久的!

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

所以,在這個太陽出來很早的六月的清晨,我騎著秦朗停在院子裏剛買還沒有用過的單車,出去給他買早餐,決定和他好好談判一番。

滿載而歸的我老遠就看見秦朗皺著眉頭站在門口左右眺望,我揮揮手,大聲對他說:“秦總,我在這兒!”

秦朗轉頭看著我,直到我重心不穩和單車一起栽倒在他的麵前。

萬幸的是,早餐被我保護的很好,就連茶葉蛋的蛋殼都沒有破碎。

我檢查之後鬆了口氣,在秦朗關切的眼神中努力集中注意力,回憶自己此舉的主要目的。

“早上起來為什麼不叫我?”

秦朗把單車扶到遠處,從我手中接過早操朝屋裏走去。

我跟在他身後急忙解釋著:“我起來的時候還早,您昨晚上也事累著了,所以就沒有叫您。”

秦朗轉身白了我一眼,眉宇間的擔憂還沒有散去,眼神裏竟然有種虛驚一場的後怕......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才讓秦朗對我如此小心謹慎,好像生怕我轉瞬之間就沒了一樣。

他的眼神還直勾勾地看著我,我有些心虛了:“秦總,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也沒有什麼大事。”秦朗把早餐遞給我,然後拉開凳子在我的對麵坐下:“我剛剛得到的消息,龍總和阿玉回去之後,阿玉就神秘失蹤了。”

這也叫沒什麼大事?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龍總幾乎是24小時陪在阿玉姐身邊的,為什麼阿玉姐會平白無故的消失呢?”

秦朗看著我,幾番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開了口:“我們這次和龍氏的收購案看似與其他人無關,其實得罪了很多南陽和青川的人。”

聽著秦朗的話,我後背有些發涼。

“阿玉姐不是剛剛才消失的吧。”我盯著秦朗,心裏愈發地肯定自己的猜測——畢竟,從我生病的那天晚上開始就沒有再見到過阿玉和龍總 。

秦朗沒有說話,但我已經知道我想的都是正確的。

“所以你那天晚上才會那麼晚了給我打電話,才會連夜趕來找我對嗎?”

秦朗眼神堅定地看著我說:“你相信我,現在你和我在一起,陽陽和青城在一起,哪怕我現在還不知道是誰幹的 ,他們也不能拿你怎麼樣。”

“如果我剛剛沒有擅自出去,你是不是這件事都不準備告訴我?”

秦朗點點頭,算是給我的回答。

大愛無言,失憶之前,他幫我一手擺平了林家,換我順利出國;失憶之後,手足無措的他依舊背負著所有的風險維護我,任我對他不解和謾罵,從不解釋一句。

總是這樣,總是這樣讓我心疼,讓我,欲罷不能。

可我不能欲罷不能,在他這裏醉生夢死的。

我撇過頭,雖然不願意點破,卻又過不了良心這一關。

“秦總別忘了,和你有關聯的在這個世界上不止我和陽陽,還有徐小姐。她肚子裏也有你的孩子。”

“她還沒有被放出來,所以暫時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