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出現在警察局那個悶騷的中年人找到我時,我正在研究所裏仿照顧若晨的模板寫論文。

徐珊站在他身邊,洋洋得意。看她那模樣,應該又是燒好了一肚子壞水在等著我。

“陸曼,這位是秦家的劉管家,他想和你聊聊。”

徐珊開口,我撇頭看了一眼窗外黑漆漆的車隊,這哪裏是商量的口氣啊。

我把麵前的文件歸置歸置,指著對麵的一直對劉管家說:“我不是陸曼,我叫Mandy,我們之前應該是見過的。我還有一份很重要的文件需要處理,不介意的話,我們就在這裏談吧。”

我才沒有那麼傻,有錢人家仗勢欺人的偶像劇我看了不少。

萬一我出去了,那不是羊入虎口嗎?

雖然在研究所裏也隻有我一個人,但畢竟是顧若晨的地盤,我總歸心裏是踏實的。

“你......”

徐珊不同意,但中年大叔很好說話。他拉開麵前的椅子坐下,“您願意和我溝通已經讓我很榮幸了。”

這幅奴骨真是與生俱來啊。

既然他都沒有把徐珊放在眼裏,我又何必再直降身份和這顆棋子斤斤計較呢?

“哪裏的話,你們都找上門來了,我哪有把你們趕出去的道理?”

相互寒暄過了一番招之後,劉管家總算是準備說正題了。

“上次少爺那麼大張旗鼓地在南陽市找一個孩子,我想問一問,這個孩子和少爺有什麼關係嗎?”

劉管家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眼底也是溫潤之色,看不出一點心理活動。

這時候我如果說這是秦朗的孩子,他會不會把陽陽抓去認祖歸宗?

想到這兒,我趕緊搖搖頭,“不是這樣的,那是我的孩子。秦總會那麼幫忙,也是看在我的麵子上。”

“小姐真是好福氣,少爺看在你的麵子上,不惜請了李家和佘家出來幫忙,可見小姐在少爺心中分量不輕。”

“您說笑了。”我捕捉痕跡地話題談論焦點從我身上移開:“你今天親自跑一趟,不僅僅是想問我這個孩子是誰的吧!”

我一說話,劉管家笑得更加燦爛了:“小姐是一個聰明人,我來是向像您說明一個情況,老爺希望這個孩子能夠認祖歸宗。”

認祖歸宗,簡單的四個字卻表明了秦家對陽陽的定型。

是啊陸曼,你還真以為自己矢口否認就可以嗎?

就在我發呆的時候,老管家又從包裏拿出了一紙證明:“老爺已經委托過我去給孩子做了親子鑒定,這是鑒定結果,所以您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他不溫不火,不疾不徐,慢條斯理地用一紙證明粉碎了我所有的謊言。

是啊,欺騙在這些人眼裏是沒有用的手段。

“您口中的認祖歸宗是什麼意思?”

我一問完,劉管家就笑了:“就是簡單的字麵意思,您不要想得太複雜了。況且,您心裏應該清楚,那孩子成為秦家的孫子,比成為你的兒子要對他好。”

原來是明目張膽地過來搶孩子了。

就連秦朗都不敢和我說這種話,他們有是憑什麼?

我懷胎十月把陽陽生下來,中間出過車禍,也差點客死異鄉,他們這些人算什麼東西,竟然敢在我麵前對我指手畫腳!

“不好意思,我不稀罕,我兒子也不稀罕。”

我義正言辭地拒絕他,甚至警告他:“秦家再厲害,我們也不會倚仗,所以你們死了這條心吧。”

“那你為什麼要和少爺住在一起,他不也姓秦嗎?”

劉管家胸有成竹地和我周旋,可他哪裏知道我的膽大包天。

我冷笑一聲,反問他:“那你倒是把今天對我說的這些話對他說說,看他怎麼說?我倚仗寵我愛我的男人有問題嗎?你們有本事叫他別這樣寵我啊?”

恃寵而驕,秦朗對我的愛,是我在秦家人麵前昂首挺胸的有力保障。

“陸曼,你不要給臉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