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ndy,今天又過來送資料嗎?”
秦朗微醺的眼睛更加勾人,可他輕薄的語氣和渾身散發的酒味,讓我忍不住皺眉,甚至覺得有些惡心,尤其是看見他懷裏那張幾乎可以和我以假亂真的臉。
“秦總,您喝醉了。”
我正準備上前扶住他,他卻一勾手把我摟緊懷裏,“想和我在一起早說啊,畢竟你和這個叫......”
他撇過頭,看向一旁笑顏如花的女人,女人乖巧地回答:“秦總,人家叫美美啦!”
“嗯。”秦朗醉醺醺地點點頭,“你們都長著一樣的臉,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我是不會拒絕的。”
“秦總,我......”
我一時語塞,隻想把自己從他的懷抱裏掙開。我奮力扭動身體,在這劇烈地掙紮中,得到釋放的不僅有我的身體,還有我的眼淚。
“秦總,請你不要這樣。”
我雙眼垂淚,因為痛不欲生,所以連說話都有氣無力,“如果你真的喜歡那個姑娘,請你不要這樣。”
“怎樣?”
秦朗捏住我的下巴,邪魅一笑,傾倒眾生,但說出的話,卻是賜給我的鶴頂紅。
他說:“我也不是很喜歡她,我隻是喜歡長得像這樣的人。我這個人有一種怪病,隻有和長得像你這樣的人睡在一起才睡得著,懂了嗎?”
是這樣,果然是這樣。
原來真的是我會錯了意。原來我真的是那個可有可無的替代品。曾經最擔心的事情,原來是真的。
埋藏在心底多年的定時炸彈,現在終於引爆了。
沒錯,我曾經的確是他生活的必需品,但不是唯一。我不過是他用了就扔的衛生紙!
我的天,我到底是有多麼愚昧,才能把這樣畸形的感情當做愛情!
這從頭到尾不過是我自編自導自欺欺人的單戀,我再蕩氣回腸有什麼用?我深愛著的這個男人,當著我的麵,明明白白地告訴我:你看啊,我還有無數個替代品,誰會記得你?
我一邊擦掉臉上淚水,一邊點點頭:“秦總,我懂了,從今以後我不回來找你了,這樣的你......”
心頭的那根刺又立了起來,可這次就算是再痛,我都要把它從從心裏拔了。
所以,我滿臉絕望地看著他說:“這樣的你,真讓我惡心。”
秦朗冷笑一聲,滿是不屑,狠狠地在那個叫美美的女人腰上掐了一下,兩個人在我眼前,如膠似漆地走進了電梯,走進了屬於他們兩個人的世界。
我木訥地回到駕駛座,想要開車離開,卻隻能趴在方向盤上放聲大哭。
秦朗,你這樣,叫我還怎麼愛你?
我叫陽陽不要去恨的,竟然是這個一個你,你為什麼要把我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大笑話?
顧若晨拎著一袋子的熟食和啤酒狠狠拍打著車窗,才把哭累的我從睡夢中喚醒。
我瞥了一下車上的時間,竟然已經到了晚上九點。
我慌忙地摸了一下臉上不知是口水還是淚水的殘留物,趕緊打開車門。
“你怎麼過來了?”
我打開車燈,準備離開。
誰知顧若晨把東西放上車後座後,便對我說:“下來,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我也沒有心情開車,便如他所願換了地方。
坐上駕駛座的顧若晨立馬開動車子,他剛剛雖然什麼也沒有說,但從他緊繃的肢體語言上看得出,他生氣了。
車一路朝著研究所的方向開去,下了車,顧若晨直接把我領到研究所的天台上。今晚上是個秦朗的月夜,難得在汙染嚴重的南陽市能看見星星。
好久沒有見到這麼美的天空,剛剛一直積壓在心裏的那口濁氣也散了不少。
顧若晨開了一罐啤酒塞到我的手裏,順勢從後麵抱住我,他的頭放在我的肩膀上,他問我:“頭撞南牆,可以回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