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晨說著把車掉了個頭,開進了一個小區,看來是到了,我決定保持沉默。
正所謂言多必失,鬼知道這個心理學家待會兒還會怎麼在心裏分析我呢。
顧若晨看出了我的用意,也不逼問我,從車裏的置物欄裏拿出一串鑰匙放到我的手掌心,我疑惑地看著他:“這是什麼?”
“我們家的鑰匙。”
“我們?”我更加是一頭霧水了。
顧若晨點點頭,“是我們。這次飛機晚點也許是天意,我今天白天剛接到美國那邊研究所打來的電話,那邊和南陽市這邊的研究所有一個合作課題,他們問我願不願意留在這邊,我當時想著你要會美國也就拒絕了,現在,我想試試。所以,你願不願意和我留下來?”
“可我在這裏已經是一個死人了,簽證到期的話,我和陽陽會被驅逐出境的。”
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沒有那麼多風花雪月的理由,一個活生生的現實就足以讓我認命。
“這些交給我來辦,這都不是問題,我就想問問,你願不願意陪我留下來?”
顧若晨臉上是少見的認真,我思考了一會兒,反問他:“如果我要你和我走,你會放棄這個課題陪我回美國嗎?”
“你是我一生的課題,我當然要和你走。”
顧若晨不假思索地回答我。
既然如此,禮尚往來,我點點頭:“那好,我留下來,不過我不敢確定和那個人生活在同一個地方,我會不會......”
“我們打個賭吧!”
顧若晨打斷我的話,信心滿滿地對我說:“一年,就一年。如果這一年內,你和他再無任何交集,那麼一年後你乖乖和我回美國登記結婚;如果這一年內,你和他彼此相認,還是深愛到無法自拔,我會放手,讓後真心祝福你。”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再拒絕好像真的就沒意思了。
憑心而論,他的確是一個好的結婚對象。不管是對我還是對陽陽,他都是最好的人選。對,沒錯,除了不愛,他真的什麼都好。
可愛能一輩子當飯吃嗎?
前兩次摔得已經夠慘了,我抓起顧若晨手上的鑰匙,想了想說:“我答應你,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幫我找件工作。”
在美國,我是他最沒有用的助手。
和他研究所裏那些學曆高到嚇人的助理想必,我國內一個普普通通的211大學,顯然不夠看了。我的工作主要是把英文的論文用專業的術語翻譯成中文,和中國這邊從事相關研究工作的大學聯係。
其實,做他的助理隻是為了混那些微不足道的工資,能夠讓我待在他家裏蹭吃蹭喝的時候,良心稍微能不那麼痛。
可現在在中國,我能做的事情很多,我不想沾他的光卻隻做一個廢人。
但,他卻不這麼想。
“繼續做我的助理,畢竟你是目前在中國我用的最順手的一個人,時間有限,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與新人的磨合上麵。”
“可我除了翻譯什麼都不會做。”
“除了翻譯,以我的水平,還需要別人做什麼嗎?”
他說的有理有據,我竟無言以對,隻能點點頭。
在研究所裏工作也挺好的,兩耳不聞窗外事。
一年的時間很短,隻要在研究所裏踏踏實實工作,應該不會和那個人有任何交集,倒時候重新回到美國,也許就是一個新的開始。
他說陸曼已經死了,死了就死了。
現在的我,隻有一個簡單的英文名字:Man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