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真就印證了那句話,總有一天你會遇見一個人,讓你覺得之前遭受的一切苦難都是值得。
因為,他值得。
屋外站著的都是順風的快遞小哥,見到我們兩個手拉手地出來,尷尬一臉。
“請問是陸曼女士嗎?這個是您的包裹。”
“我的?”
我看了一眼秦朗:“我沒買東西,是你給我的嗎?”
秦朗表情嚴肅沒有說話,拿起筆寫上我的名字,轉身拿起包裹就往裏麵走。
“喂!你還沒有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呢,你就算是我的老板,也不能隨便看我的快遞吧。”我大呼小叫地跟在秦朗身後抗議,可他依舊不為所動。
我索性耍賴站在院子裏不肯動:“我不管,我的快遞就是我的。”
秦朗轉身,沒有絲毫妥協:“來路不明的東西,當然要沒收。”
“哪裏來曆不明了?”我抗議說,“這也許是陳倩或者莎莎寄給我的呢?”
“她們兩個找不到這裏嗎?又不是小孩子裏,就算寄東西也會事先給你打個招呼的。”秦朗說得頭頭是道,我心裏雖然信服了,但是嘴上還是逞強:“你就是嫉妒我有快遞你沒有。”
大概是秦朗覺得拗不過我,隻好站在院子裏拆快遞。
這是一個巴掌大的盒子,我很好奇這裏麵裝的是什麼,秦朗三下五除二就把上麵的密封袋撕開,裏麵放著的是一個信封。
我的好奇心已經爆棚,催促著他快點打開信封。
當信封裏麵的照片被抽出來的那一瞬間,我和他兩個人都傻眼了。
這裏麵的照片不是別的,全是當日鼎城包廂裏模糊的截圖。深深印在腦海裏麵的那一幕幕又浮現在眼前,我甚至能感覺到那些男人正從這個院子裏四麵八方地湧向我。
即使秦朗緊緊地抱著我,我還是覺得空虛無助,我拚命地嘶喊著,哀求著,淚眼朦朧地祈求秦朗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耳邊一直都有秦朗的聲音,可他說的是什麼,我一個字都聽不見。
漆黑的包廂仿佛就在我眼前,濃鬱的血腥味幾乎讓我窒息。我心裏最後那根弦一下子斷掉,下意識地咬掉禁錮著自己的手,朝外麵跑去。
我要跑,為了那些壞人不傷害我的孩子,我必須要跑。
這時候能夠救我的人隻有陳倩,我按照記憶中的線路一路朝著陳倩家裏跑去,不記得自己走了多久,天色是越來越黑,好在最終還是到了。
我拚命拍響陳倩家的門,整個樓道裏都能聽見我聲嘶力竭地呼救聲:“陳倩,救救我,救救我!”
幸好,陳倩開門的速度很快。
看著暖黃色的燈光從她家門口傾瀉出來,我一把推開站在門口的陳倩,向她家沙發跑去,用沙發上的毯子緊緊地包裹住我。
陳倩目瞪口呆地望著我,多了許久才自言自語地說:“我知道,她來了。”
她在和誰說話?
我剛想問她,下一秒她就撲到我的身上,嚎啕大哭。看著她哭,原本已經忘了哭的我,也跟著哭了起來。
我沒有看見,此刻站在陳倩門口,跟了我一路的秦朗,正心疼又無奈地看著我。
也許吧,智商超高的他,唯一解決不了的麻煩就是我吧。
哭累了,睡是最好的辦法。
所以,我沒有聽見,沒有聽見秦朗是多麼謙卑的求陳倩照顧我,多麼自責,多麼心疼。我哪裏知道,今天來家裏的醫生告訴他,我患了應激障礙呢?
我更不知道,知書達理,溫文爾雅的大家閨秀徐珊,是一名赫赫有名的心理醫生。
秦朗,求求你救救我。
秦朗,還是算了吧。
別難過,就算沒了我也要好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