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後悔藥,那麼無論花多大的代價,我都會試一試;可正因為沒有如果,才有了人們口頭長談的那句話:“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我揮手告別秦朗,來到陳倩的家。看見一個俊朗的陌生男子坐在莎莎的身邊,毫無間隙地在分享同一台平板,我心裏忽然了然,這哪裏是什麼表哥啊,分明就是莎莎那個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男朋友。

“陳倩,你什麼時候這麼好,急人之所急,把自己的表哥都介紹給莎莎了?你這對我不公平,我也想要認識這麼好看的表哥!”

我在他們對麵盤腿坐下,得意地欣賞莎莎嬌羞的臉,就被陳倩一把從地上撈起來:“給我乖乖坐在沙發上去,到時候我幹兒子出什麼問題了,你負責是不是?”

“別岔開話題,什麼時候給我介紹表哥?”

“那我幹兒子他爹怎麼辦?別吃著山珍海味惦記狗屎了。”陳倩白了我一眼,示意我適可而止。

我搖搖頭,真不知道莎莎這種害羞的性格,這個男人怎麼受得了。

雖然我稱不上閱人無數,但眼前這和個佘姓男子一眼就看出是個凶猛型的,怎麼著都要配個陳倩這樣,才勢均力敵。不過,也許人家大老虎就喜歡莎莎這樣的小白兔也說不準。看著莎莎往他懷裏鑽的樣子,我是打心底高興。

“佘禹,幸會。”

望著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我微微頷首,輕輕一握:“陸曼,幸會。”

終究是在官場上混的男人,雖然說是莎莎幫我找來的救兵,但從頭到尾他隻是安安靜靜地聽我們說,看著我的鬧,不到關鍵的時候,根本不說一個字。

這樣深的城府,和秦朗該是用一種人。

“陸曼,你要不試試約一約餘天華,也許他也想著和你離婚呢?”

莎莎是個典型的和平主義者,說了一大推之後,她試圖為我尋找一種和平的解決方式。我很多時候都懷疑她是不是唐玄奘轉世,不過鑒於我親自檢查過她的性別,心裏也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我苦笑一聲,“你當這個是電視劇呢?我還能苦口婆心地勸餘天華浪子回頭,懸崖勒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如果手上沒有對他有足夠威脅力的東西作為威脅的話,我想他這輩子都不會和我離婚。”

莎莎被我拒絕之後立馬把眼神轉向陳倩,陳倩舉起雙手,表明自己立場:“我同意陸曼的話,餘天華那個賤人,真的......你要懂,賤人之所以為賤人,是因為他有自己的過人之處的!”

陳倩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卻把我們三個都逗笑了,最後還是佘禹拍了板。他寵溺滿滿地摸了摸莎莎的頭:“我就說你心慈手軟當不了律師,要真像你那麼做了,我敢肯定明天就有檢舉信放在我的桌上,舉報她偷稅漏稅。”

莎莎吐了吐舌頭,問:“那該怎麼辦?”

“威脅!”

我們三個異口同聲,緊接著陳倩“嘖嘖”地看著佘禹:“想不到吃皇糧的也有這麼齷齪的思想?”

佘禹倒是不惱,淺笑,輕描淡寫的說:“我這也是入鄉隨俗。”

好一個入鄉隨俗,直接把陳倩噎得說不出話。

這個男人進退有度,收放自如,在工作上應該也是如魚得水。我不禁聯想,要是秦朗和他見上一麵,會是怎樣一幅歎為觀止的畫麵。

我拿出她們之前給我的嘉華財務報表,放到桌上,問佘禹:“如果我現在寫封舉報信,先發製人會怎麼樣?”

“不行。”佘禹搖搖頭:“這樣很容易被他們反咬一口,則喊捉賊。不過你倒是可以用你手上的東西換一次和他談判的機會。”

佘禹的話我懂,用我手上的證據去威脅餘天華,讓他和我離婚,可問題是......

“你怕他是嗎?”

陳倩一眼戳破我的內心活動,我隻好如實招待:“上次被餘洋那麼一弄,我現在見到他心裏就發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