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記得有個作家說過,人啊,永遠不要覺得自己現在最慘,因為還有更慘的事情在後麵等著。
現在看來,生命不息,淒慘不止。
秦總不僅沒有笑,反而不耐煩地敲了敲桌麵,告誡王公子說:“你叫我來就是來聽冷笑話的?”
“啊哦!”王公子朝我攤攤手,一臉無奈的對我說:“這人被你惹毛了,剩下的酒自然是你喝不是?”
“我喝?”我一臉困惑地看著王公子:“剛剛我們不是說好了都失敗的話就兩個人一起喝嗎?”
“哈哈哈哈哈!”王公子哈哈大笑,“想不到你還真是天真。你要是不喝的話我隻好找你們經理投訴了,你們這兒的服務員排場可真是大啊!”
下一秒,王公子唉聲歎氣,又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我現在是真正想明白了,他想整的人,從頭到尾就是我,隻有我。
這酒,不能喝,又不能不喝。
現在我才意識到,選擇來這休閑會所裏掙錢是多麼錯誤的一種決定。
王公子來勢洶洶,安在一旁幫不上忙,又不敢得罪王公子,隻好勸我說:“angel,王公子的酒是不能不喝啊,這多少姑娘上趕著都得不到的殊榮,不可不能不給王公子這個麵子啊!”
一邊說,安還給我使勁使眼色。
我知道,要是有眼力勁的姑娘現在也會一飲而盡,可我,我真的是有難言之隱的!
我一邊避開安給我的眼神,一邊用手摸著我微微隆起的肚子,喝還是不喝,對於我來說似乎都是死路一條。
喝的話,孩子現在就保不住;不喝的話,沒有錢,孩子又能保住多久呢?
“angle!”
是阿城的聲音,我閉上眼睛,心裏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你要是不願意喝的話,這個酒我幫你喝了。”
果然是個講義氣的實誠人,剛剛做了有失分寸的事情,現在就想彌補。隻不過,他的好心好意,又要被別用有用心的人說成是狼心狗肺了。
莉莉安拍拍手,唯恐天下不亂地說:“這angel就是有本事啊,這才剛剛和阿城出去一下,現在阿城就這麼護著她。剛剛你們是發生了什麼,我好想知道啊!”
此言一出,周圍起哄的聲音此起彼伏,隻有我和阿城還有剛剛目睹了的秦總一片寂靜。
剛剛......
走廊裏的一幕曆曆在目,使我羞憤交加。
罷了,士可殺不可辱,我心一橫,拿起桌上的酒瓶,卻被一隻手摁住了。
秦總不著痕跡地將手迅速拿開,盯著王公子,正色說:“想挑戰我就直接來,下次再用這些不入流的手段,就別怪我不拿你當兄弟了。”
說罷,秦總拂袖而去,而王公子看他的眼神卻有著別樣的幽怨。
是恨嗎?好像又不是。
嗬,說到底,原來這局整的對象是他。
可我為什麼沒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