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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微翹,鼻梁高挺,銜蛾眉於兩側。皓齒明眸,杏眼桃腮,唇薄而紅潤。不是宇忘憂又是誰?
“忘憂!”宇文淵看見她時多了幾分喜色,連著流影忘了差事的怒氣也拋之腦後,立即迎上去,“你怎麼來了!”
“你入桓府的消息已傳得沸沸揚揚,我就過來瞧瞧。瞧瞧這桓府的女婿是不是打算接回攝政王妃,喜不自勝?”
他聽見她這番話,沒有馬上開口,卻慢慢斂了麵上情緒,目光在她坦蕩的臉上徘徊了幾圈:“如何?我可是‘喜不自勝’?”
忘憂裝模作樣在宇文淵身旁繞了一圈,還沒開口便被他拉入懷中:“你可要好好瞧瞧,什麼是‘喜不自勝’。”
他眼底深邃,頭一偏,便附上她的唇,溫熱柔軟一片。手牢牢攥著她的手腕,罔顧她瞬時睜大的雙眸與其間驚慌之色,就是不讓她退。
忘憂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遠處失了焦距,半晌才反應過來雙頰霎時泛紅。她另一隻未被攥住的手將宇文淵的袍子握得皺巴巴,腦中一片空白。
“你可要好好瞧瞧,什麼是‘喜不自勝’。”
宇文淵先前的話回蕩在她腦海中,雙頰又紅了幾個度,連自己都覺得發燙。
他的力道不大,可她卻是絲毫掙脫不開,或是說竟是忘了掙紮。手就這樣被他箍著,腕間酥麻一片,力氣俱消。
此吻纏綿悱惻,正是應了宇文淵要教她何是“喜不自勝”的意思。
她一口氣將近,連忙推開他,氣急敗壞道:“我不過是開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宇文淵笑著重新將她攬進懷中,“怎麼到如今還學不會換氣?”
忘憂撇了撇嘴,隻覺得臉上的熱都快燒到渾身各處:“不要你管……”
“不要我管,還要誰管?”宇文淵抱著她坐在案前,自己重搬來椅子與她挨在一塊兒。
他看著案上分門別類的奏章便知是她手筆,忘憂也不慌亂,雙手捧著臉開口解釋:“我看你太累了就讓流影別叫醒你。”
“你看這堆就是請安折子,不看也罷。這堆是戶部上書,這堆是北秦戰事……”她逐一說過去,最後一揚眉,“你不會怪我看奏章吧?”
宇文淵撫了撫她的淩亂的青絲:“你要看就看吧,沒有什麼事會瞞著你。”
他挑過一本北秦戰事的奏折翻開:“烏其拉圖已答應用九歲親女和親,陛下打算封為純妃。”
純。
這封號確實適合九歲幼女。
可憐小小公主,這樣的年紀就要遠嫁,就要做政治犧牲品。
“隻可惜,宮中已有安貴妃,純妃的日子怕是難熬。”忘憂怔怔望著豆大的火苗,一個激靈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她與宇文淵在遊湖宴上看煙花架子最後的長明燈嗎!
“你還留著這長明燈……”先前對著燭光整理奏折怎麼沒發現在燭台間混著油燈,方才一恍然這才記起還有長明燈這回事。
宇文淵輕輕“嗯”了聲:“頭一回與你看煙花,自是要留著。”何況長明燈是二人未來的延續,輕易拋棄不得。
忘憂低下頭笑著,當初聽到宇文淵入桓府的氣也全消了。她雖然嘴上說不在乎,可心底比誰都在意。
“今日不回韓府了?”宇文淵批著奏折,不一會兒就將半天工夫才能看完的處理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