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康王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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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憂點頭:“他無法從外頭調兵,隻能策反京都軍隊。你說陛下沒有撕破臉皮,是不是也在期待太子的能力?”

韓珂還是頭一次聽說這樣的說法:“這麼說,陛下是有鎮壓反軍必勝的信心了。這一‘期待’勞民傷財,屬實不是帝王所為。”

“也許從陛下登基初,便注定了他不是眾人期待的帝王。”忘憂輕輕拋下一句,韓珂也聽出了其中話頭。

該登基的本該是逸王,宇文璟是靠順妃才得來的皇位。

忘憂想到這兒,目光便冷下去。她知道人一旦掌握了權利,想做什麼,變成什麼樣,已不受當初的自己控製。

她助宇文淵登上那個位置,他日是不是會換來他的忌憚?就如同別人忌憚順妃一樣?

想著虛無縹緲,總不是什麼好事。她一開始接近宇文淵,不也是抱著利用的目的嗎?

“你若這樣說,我突然想起來了。”韓珂的神色凝重下來,“防城營是柳步蘇在管,他又絕不可能幫著太子謀反……”

“這點我也想過。”韓珂說的沒錯,若太子當真逼宮,防城營必然是護著宇文璟的。忘憂轉了轉杯子,瞧著裏頭清亮的水麵倒映著月華光澤,“柳家上下有數,必有應對之策。”

“那就好。”韓珂清了清嗓子,抬頭張望著天,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就這樣二人陷入長久的沉寂,忘憂忍不住開口道:“天色漸晚……”

“哎呦,我的腿好疼,是不是舊傷複發了……”韓珂痛苦地捂著小腿處,半睜著眼卻發現忘憂毫無反應。他連忙又捂住了腹部,“箭傷也疼了,真的疼……”

忘憂知道他想留下來,那時真的淌著血時一聲不吭,現在卻哭天喊地起來?

“疼就讓阿劉叫大夫。”忘憂起身向臥房走去,心裏默念著數。

果然在數到三時,韓珂便跟著過來:“我突然覺得好了一點。你看啊,從你這兒到我那兒,那是橫跨了整個宅子……”

忘憂拉開門,又是毫不猶豫將韓珂關在門外:“遠就叫阿劉抬個軟轎。”

韓珂在心裏默默叫苦了回,不依不饒仍拍了兩下木門:“忘憂……你就看在我這傷員份上。你看,每一間臥房都有兩張床榻……”

怪道怎麼有兩張床榻這樣奇怪的布局,原來是他動了心思。

忘憂直接吹滅了蠟燭,合衣睡下:“韓少卿還是明日叫人搬走一張。不早了,韓少卿請回吧。”

她回絕得利落,韓珂是再也說不上話。他雙手環胸有些喪氣,若是尋常姑娘,他早踹門進去了,可忘憂偏偏不是尋常姑娘。

“好。”韓珂深呼一口氣,“那我走了啊。”

他試探般邁出幾步,忽而又回頭道:“我真的走了!”

房裏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韓珂在庭院中呆呆地望著月亮。唉,無事,無事。宇文淵都被調離京都了,時間總能讓忘憂露點好臉色吧?

韓珂一路走出院子,一道目光便隨他而動。直到再也見不得韓珂,祁雲才怏怏收回目光。

她也學著韓珂的模樣抬頭望天,可也同樣什麼玄機也沒有發現。

若是韓少卿也能這樣待她該有多好。祁雲忽而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又垂下頭去。

主子醒時,她需得醒。主子睡了,她卻不能睡。

懷春少女倚靠在門柱上,一顆一顆數著天上漫天星辰,才打發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