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位官爺,氣性這麼大。”
中候還未適應裏頭昏暗的環境,隻聽得從東北角傳來人聲。
這聲音,怎麼有些熟悉。
他立刻向東北角一望,稻草堆裏窩著一對男女。女的披頭散發、衣衫不整地壓在那男人身上,看不清麵容。而那男人精裸著上身,一雙鳳眼盯著他背後發毛!
“怎麼?爺好看到你移不開眼?”韓珂方才點了自己幾個大穴,此刻說話亦是中氣十足,還夾著怒意。
韓少卿?!在宮裏混的有幾個不認識他?
中候立即低下頭去,抱拳道:“屬下不知道韓少卿您在這兒,在……”
韓珂冷笑一聲,那中候心中立刻一格愣:“爺在做什麼?你還要說出去嗎。到時候柳家鬧到陛下麵前退親,爺是不是要找你擔這個責?”
中候後退幾大步,已冒出冷汗:“屬下不敢!是鬼衣侯盜了玉璽,藏在附近。您……有沒有瞧見可疑之人?”
兩位禦林衛在門口不知就裏還想進來,可剛邁出一步便被中候吼了回去:“沒規矩,誰叫你們進來的!”
韓珂點了大穴也隻是暫時保住自己氣脈,如今隻覺得氣血翻騰而上,立刻強行壓下:“爺看,這兒最可疑的就是你。”
中候將腰彎得更低:“那您有沒有聽見不尋常的動靜……”
“我這兒,確實有些不尋常的動靜,你想聽……”韓珂語氣極其曖昧,忘憂暗暗掐了他一下,這才住了口。
中候也是經事的人,知道韓珂在說什麼,立刻回道:“不敢……”
“那還不快出去!”
韓珂提起氣怒喝一聲,嚇得中候立即告退,招呼著門口禦林衛頭也不回走遠了。
韓珂見中候退去,再也繃不住,腥甜奔湧而上,一口鮮血噴在地下。
忘憂原本就是撐著地,遮掩他身上的傷,遠遠瞧上去便好像臥在他身上一般。
她立刻依次解了他的幾個大穴,將從櫃中翻找出的舊衣蓋在他身上:“撐著。”
他想抓住她的手腕卻也做不到,五髒六腑火燒似的疼,隻能眼睜睜看著她拉起衣服走遠。而他手上殘存著屬於她的體溫,一點一點消散……
撐著。
隻有兩個字嗎?
也好,起碼她還想讓他活著……
韓珂低下頭,嘴邊是一成不變的弧度。睫毛蓋住他眼裏的情緒,那抹弧度似是凝固在他嘴角,又像是他對自己無情的嘲諷。
她不會為你停下的,韓珂。
好像有些什麼,要從他眼底滑落,卻終究沒有……
疼痛接二連三翻騰而上,他的視線漸漸模糊,直至最後好似從門外本來幾個人。
“搭把手!”
“叫他們湊熱鬧的都散了!”
“顏懷去喊了沒。”
“放心吧主子,已經吩咐過了。”
朦朦朧朧中,韓珂似乎聽到了忘憂的聲音。
他被幾人小心抬著,突然從門口從跑來一人,緊緊握住他的手:“言修!你給我活著!不然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嗬,當然會活著……
我還沒有看見你入雲鶴功成名就,還沒有娶到心愛的女子……我怎麼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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