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思君不見君(2 / 2)

幾個月前黛墨還說正嚐試複原此香,沒想到這麼快就製出來了。

黛墨信手撥弄著琴弦,幾縷青絲垂在身前,哀憂的曲調流淌而出。

月光似水包繞著人與琴,為其鍍上一層朦朧薄紗,極致處還散著淡淡清輝。清輝,哀詞,古琴,好香。韓珂停下腳步,紅與白的碰撞,不禁恍惚。

黛墨察覺出身後動靜,她的指腹緩緩摩挲著琴麵上每一處精致的凹凸,指尖輕輕一觸琴弦,叮一聲,直悲愴到心底。

她突然長歎一下,指尖滑過流轉,又換了首曲子:“綠楊芳草長亭路,年少拋人容易去。樓頭殘夢五更鍾,花底離愁三月雨。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天涯地角有窮時,隻有相思無盡處……”

她表達的如此直白韓珂也不能裝作不知。他在黛墨麵前跪坐下來,竟瞧著黛墨的淚簌簌落下。

她突然止了琴聲,以衣袖拭淚:“黛墨以為再也不見到公子。思君不見君才是這世間最難熬的毒……”

韓珂沒有回應,先前黛墨可從未如此。他隻能避重就輕回答著:“我還要靠你這滿青蘿巷的情報,如何會不來?”

“公子隻是為了朝中密報?”黛墨用楚楚可憐的眼神望著他,仿佛隻要他說一個“是”字她便馬上投湖自盡。

韓珂斜倚下來在腿上打著節拍:“自然還為了京都第一雅樂。”

黛墨瞧出了他神情中的落寞,也不能再使小性子。她恭敬地奉上一盞茶,隻要能見他,便心滿意足了:“公子遇到了何事,不如說給黛墨聽聽?”

韓珂飲盡那杯茶,不知為何總沒有那日與忘憂一起喝到茶有滋味,以至於他近來都不大愛茶。

“你說情為何物?莫與我說那些老套的話。”韓珂閉上眼,滿亭子清風灌入可他的愁思不減。

黛墨也聽聞了賜婚一事,她聽人說柳三小姐模樣醜陋行為粗鄙,難道公子是在為此事煩憂。

“黛墨以為,情便是默默相守。隻要得到對方一眼的停留便是值得。”

“卑微。”他立刻評價著,心中恍恍惚惚出現另一個身影,“我從前也喜歡過人,隻可惜她命薄。後來我看多了那些投懷送抱的女人隻覺得厭煩,再沒有要成親的心思。”

黛墨默默聽著,一如往常。一年前那樣的歡喜之情又湧上她的心頭。

“我又喜歡上一個特別的人……隻可惜她不心悅我。”韓珂睜開眼瞧著黛墨,充斥著的是不同於往常的悲傷,“她們都說我風流成性,為人輕佻不可靠,你覺得呢?”

黛墨又為他添上茶:“那是她們不了解公子……公子你又何必在乎旁人目光?”

原先是不在意,可如今在意了。

韓珂歎了口氣:“我韓珂竟為情所困,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這種滋味可不好受,隻要回想起忘憂與宇文淵在一起的場景,他的心便隱隱作痛。這種痛隨著時間越演越烈,隻有他投入大理寺時才消停半刻,稍有閑暇又卷土重來。

黛墨聽著淚水竟止不住流,小聲抽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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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