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淵是一點就通,宇文涵是幾點不通!難道是他暗示得還不明顯嗎!
“太子是太子,他欺你是正常。”韓珂將茶水一飲而盡,回味甘甜,“你要忍耐,要不然就去見見皇後殿下。”
母後?
豫王一拍桌子:“是了,本王旁敲側擊透露些給母後,母後一定會被本王做主。”
高皇後向來一碗水端平,前幾年將幾個兄弟製衡得很好。隻是最近她身體抱恙,力不從心了。
韓珂點了點頭,在告小狀一事上豫王還是很積極的嘛。
“對了,你可知國師說的儺戲是怎麼回事?”韓珂心生不安,國師到底在給誰做事。
“國師的意思是讓太子演方相氏,我們其他人扮演侲子,有奴才扮演凶獸。”豫王一想起這件事就有些恨恨,每日排練花了他多少時間,太子有時還故意拘著他們兄弟幾個不走。
豫王這麼一說韓珂就明白了,讓太子斬妖除魔,其他皇子陪襯唄。隻是侲子大多是十歲以上十二歲以下童男童女,國師不會不知道吧?
“待正式祭祀前務必安排人仔細檢查服飾與木劍。”韓珂似乎想起來了什麼,再看向豫王時眼神中多了些犀利,“麵具如何?”
豫王回憶著:“太子的麵具是黃金四目,皇子麵具是青銅吊眼,奴才麵具是鬼麵獠牙。”
這麼說,那時候能分辨眾人的隻有麵具了。
韓珂沉思了會兒,這情形,真是場刺殺的絕妙時機。
有趣,有趣。
“我知道了。”韓珂拍了拍衣服起身,大步向外走去。他突然轉過頭來望著豫王,神情隻剩下嚴肅:“豫王妃臨產在即,多派些人守著,莫讓人鑽空子。”
豫王一抬眼,韓珂說的沒錯,他這幾日正為此事憂心:“小叔父是否得到消息,有人要對婉兒動手?”
婉兒是豫王妃小名。
韓珂搖頭:“謹慎些總沒錯,柳步青正妻小產多次,又怎麼能調查出是誰做的?”
就算調查出,也不敢聲張。
“是。”豫王做了一揖,“小叔父慢走。”
夜色中韓珂跳上屋頂,一身玄衣與夜色融為一體,很快消失不見。
……
翌日
“豫王送的茶葉?”
忘憂擱下筆,看著月芙端著包紮仔細的茶包,並沒有任何文字表明它的身份。但隱隱透出的香氣已經表明了它的不凡。
“是。”月芙低頭,“這是蒙國大使進貢的,一共才得了十六包,皇上賞了豫王一半。”
皇帝還真偏愛宇文涵啊。
“放著。”忘憂的視線再次落回案前,她仔細看了宇文淵留下的東西,與她知道的相差無幾。隻是其中提到宇文淵被過繼給郭氏,如今的德妃。
她可從來沒聽他提起過與德妃生活,許是德妃做了甩手掌櫃,將宇文淵拋給太後了吧。
月芙不敢打擾忘憂,輕聲退了出去。
忘憂撫摸著書頁,她看了數遍,這字跡確確實實是師兄的……
“主子,剛剛傳來消息,禮部莫侍郎在府裏自戕了。”月芙去而複返,手裏托著寫滿字的黃宣紙呈給她。
“嗯。”忘憂沒有看一眼,這件事在她預料之中,貪汙受賄可是重罪,何況私受了九萬白銀,都快比上寧國一年國庫收入了吧?
月芙一愣,有些為難:“殿下要您細看,韓大人堅持說是他殺,已經立案了。”
忘憂的動作一頓,接過宣紙展開細細瀏覽了,好在現在還沒有什麼進展。韓珂還真是個多管閑事的人。也罷,既然他要查,就查到底吧。
她拿開香爐蓋將宣紙扔了進去,看著明明滅滅的火焰將紙張吞噬有些出神。
那場火啊……
屬於她遙遠的記憶襲來,火中鳳凰的紋路曆曆在目,那樣妖冶華貴,卻在不經意間“失手”吞噬了數十人的性命。可他唯獨沒有殺她……
“主子,您怎麼了。”月芙將香爐蓋罩上,提起小火煨著的茶壺倒了杯清水遞過來。
“無事。”她接過茶杯,觸感溫熱,飲盡此水她強行將腦海內那些燒傷屍體的模樣抹去,好像從沒有發生過這些事般平靜。
忘憂坐回書桌前重又提起筆,月芙會意,在一旁認真磨墨,手中動作熟練而鄭重。
那個將幼女關在地窖至死的莫侍郎啊,死有餘辜。
她在《鴛行鷺序簿》上找到莫侍郎的名字,鄭重地打了個叉。
下一個是誰呢……她晃了晃毛筆,鎖定一個名字笑意更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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