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故人(2 / 3)

三皇子宇文涵……

從前在晉國時便聽哥哥說起過此人,乃是高皇後所生,從小聰慧過人,文武雙全,若不是不少寧國老臣遵守嫡長子為嗣舊製,這寧國太子怕是就要換人了。

“玄安坊難道隻有豫王府嗎?”忘憂突然又有了別的猜測,可能雖小卻不能不計。

“還有韓府,桓府,柳府,長公主府。”鶴仙知道她在想什麼,“太後出自韓府,韓家一門三丞相已是榮耀至極,並無不臣之心。桓家是近幾年提拔上來的,家主是禮部尚書桓耀,實力上差了點。柳家柳木陽現任左丞相,支持六皇子。長公主就不必說了,一介女流。”

忘憂蹙眉,鶴仙的這種說法讓她有些不悅。

女子如何,古來巾幗不讓須眉的例子多著,女子也一樣可以與男子一樣有一番做為。

鶴仙察覺出忘憂神情不對,突然想起她是晉國人,連忙解釋:“我小老兒可不是看不起女流,就是就事論事,公主不能參與皇位爭鬥,寧國從未有女皇先例。”

寧國沒有,晉國卻有。

忘憂悄悄在心中嘀咕沒有言語。

“六皇子這次來永州不會隻為清漪吧。”她看過流影給的資料,皇室關係錯綜複雜,每位皇子在外都有自己的勢力範圍。

外封皇子中廣安王宇文鴻在涼州,成安王宇文湛在閩州,此生非詔不得入京,徹底與皇位無緣。

朝中明爭暗鬥,暗地裏早就站隊分黨,隻是明麵上沒有戳破。

太子宇文洛因係皇後長子,一出生就被封了太子,才能不如三皇子六皇子,卻有認死理的老頑固擁護。

可永州明明是太子勢力範圍,宇文淵來這裏做什麼?

“我隻是在六皇子有需要時幫助他,其餘一概不知啊!”鶴仙的神色不像撒謊,他凝視著雲觀師祖塑像,眼神中盡是她看不懂的深邃。

上一秒不正經,下一秒就好像要講出大道理,鶴仙是真“單純”呢,還是裝“單純”呢?

“聽小老兒一句,算卦不能解決所有事,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你更該向韓少卿韓珂學學,當年大理寺考核,他奪得頭籌,靠的不是算卦,而是這兒。”

鶴仙指了指腦袋,放聲大笑起來。

忘憂低頭不語,天機不可泄露的事她再清楚不過,雲觀就是在人間監督這類事。

倒是鶴仙口中的韓珂,在資料上寫的是個紈絝子弟,母親是長平長公主,一出生便封了縣男,不過最近因拒婚又被皇上收回了爵位。

他年紀輕輕,二十五歲便位至大理寺少卿,功績遠超前輩,若當真如此厲害,真想見見。

“聽說韓大人是皇親貴胄,該不會是仗著血統才到如今地位吧?”忘憂壓低聲音故意這樣說。

宇文淵給的資料遠遠不夠,多了解了解對手也沒什麼壞處,知已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嘛。

鶴仙撫了扶胡子,鄭重地搖頭:“非也,韓大人是奇才。當年九龍杯一案便是他破的。”

浪餘聲夜盜九龍杯?她在安城遙遠的記憶被喚醒,這事聽說書人講過,與鬼衣侯還有聯係。

“當年大理寺追查了十多天一無所獲,韓大人上任後第二天就追查到浪餘聲下落,第四天九龍杯便完好無損地回來了,但聽說韓大人身受重傷昏迷了兩天。先前皇上曾親自造訪國師府,但鳳子隸不管這種事,又召小老兒前去。”鶴仙望著雲觀塑像陷入回憶,“我本推算出來龍去脈,但師祖顯靈阻止了我說出真相,才免去一場劫難啊。”

連區區九龍杯都涉及天機?那鬼衣侯豈不是?但九龍杯一案怎麼聽著有些像監守自盜?

“宇忘憂……”

忘憂懷疑自己幻聽了,怎麼好像雲觀在叫她?

她正要繼續問下去,腦袋好像吃了一栗子,這熟悉的感覺!是雲觀那家夥!

“馬上回去入定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