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言一語,倒當真是伉儷情深,隻是真正的深情卻不是能輕易表演出來的。
薛染正要開口,墨輕羽卻搶先一步:“誰說我們沒有證據?”
話音一落,眾人驚訝不已。
薛染詫異的側目看向他,原本她是想請旨搜查五皇子府,定能查出什麼端倪。
西尾藥性強烈,沾染上這種藥物的痕跡,需要過一個月才會完全消除,而且氣味十分明顯。
當然這種藥物若非服用下去,便不會對人體有害。
墨靈柩看向墨輕羽,卻是冷冷一笑:“寒親王,你可別當著父皇和文武百官的麵信口開河。若是你到時候拿不出證據,這汙蔑新陳公主試圖破壞兩國聯姻的罪名可就跑不掉了。”
墨輕羽神情冰冷,麵對墨靈柩的挑釁,他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他道:“父皇,請允許我讓我的證人上場。”
皇帝點了點頭。
墨輕羽很快叫來沈落,沈落帶著一個人進入了殿中。
那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蓬頭垢麵,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跪地地上瑟瑟發抖,連句利索話也說不清楚:“草、草民見過陛下。”
“你是何人?”皇帝話中帶著幾分詫異。
陳儀的目光落在這人身上,深情微變,但很快她壓住了臉上的異樣之色。
薛染順利捕捉到了陳儀的表情,再看向跪在地上的這個人,心裏更是詫異。
即便是麵對自己的指證,陳儀可以麵不紅心不跳的分辨,為什麼看到這個人反倒緊張了起來。
那人依舊臉色發白,根本不敢抬頭,聲音顫抖又緩慢:“草民是一名藥材商人,在新陳和大渝之間遊走,也是幫忙運送一些兩地沒有的藥材。”
皇帝更是詫異:“新陳和大渝從前年年征戰,你是如何在這樣的環境下經商?”
“這自然有草民的法子,畢竟這藥材是治病救人之物,等真到了非要不可的時候,自然是保命要緊,也沒多少人會還抓著仇恨不放。”
墨靈柩語氣中滿是敵意,對墨輕羽道:“寒親王,你找了這麼一個人上殿就是為了在父皇麵前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嗎?若是拿不出證據你還是不要拖延時間。”
“急什麼?何不聽他把話說完。”墨輕羽語氣冷冷,絲毫不將他的刁難放在心上。
那人立刻又道:“陛下,草民原本隻是賺點小錢的生意人,與貴人們不會有半點關係。可是半個月前,草民的藥房裏忽然來了一批人,他們花重金讓草民卻為他們尋一味藥材,這藥便是西尾。貴人們肯出錢,草民自然肯辦事,他們還讓草民尋到藥材之後悄悄送到驛館,那時草民便知道這件事多半與新陳來的貴人有關。”
陳儀當即惱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汙蔑本公主。”
“是不是汙蔑公主心裏不清楚嗎?”那人拿出一塊玉佩,氣氛交加,卻還是無法克製住心底的恐懼,雙唇顫抖,“這玉佩是公主事後派人送來的,還責令我們一家人三日之內必須離開大渝,去到沒人的地方,不許和任何人提及此事否則性命不保。草民身份卑微,自然不敢違抗公主,原本打算帶著一家老小從此隱居,不再出現在公主的視線之中。但是沒想到公主你竟如此狠心,我一家老小才到京郊的山林,便被公主安排好的人手盡數殺害,連三歲的孩童也不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