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母看著她的背影,根本叫不住,是又生氣又無奈,十分抱歉的對薛染道:“染兒,這丫頭都是被我慣壞了,她從前在鄉野長大不懂什麼規矩,你千萬別與她計較。”
“姨母不必在意,我不會放在心上的。”她微微一笑,命千巧從庫房中挑選幾樣首飾綢緞給鍾母和鍾芸兒送過去。
鍾母一聽連忙推辭,卻被她強行按著收下。
鍾母離去,千巧方才忍不住道:“小姐,你何必送她們這麼貴重的東西?鍾夫人也罷,可是你看那鍾小姐,她如此無禮小姐何必禮待。”
“不過是幾件身外之物,我都不在意你又如何如此放在心上?”
“奴婢就是不喜歡那鍾小姐,總覺得她看小姐的眼睛裏不懷好意。”
“好了,這話在我麵前說也罷,可千萬別讓旁人聽了去,否則還以為我容不下她們母女二人。況且你也看到了鍾姨為人極好,她們曾對王爺有恩,就是為著王爺我也會對她們好。”
“奴婢明白了。”千巧不再抱怨。
鍾母帶著薛染送的珠寶首飾回了房,鍾芸兒見到這些東西頓時欣喜:“娘親,這些好東西是哪裏來的?是羽哥哥送給我們的嗎?”
她擺弄著珠寶綢緞,頓時愛不釋手。
從前在鄉間,她何曾見過這些東西。
“是王妃送的。”鍾母話音一落,鍾芸兒臉色頓時就是一沉,也不顧手上的珠寶何等珍貴,重重的將它摔回盒子。
鍾母嚇了一跳,眉頭一蹙:“你這是幹什麼?好好的東西若是被弄壞了怎麼辦?”
“憑她天生就有這樣的好東西,可以隨便送人賞賜,我們就要像個乞丐一樣接受別人的施舍嗎?”
“你、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鍾母又急又氣。
見娘親生氣,鍾芸兒拽著袖子,咬著嘴唇,雖沒有剛才那般氣焰,卻還是嘟囔道:“娘親,我就是不甘心,明明是我先遇到羽哥哥的,明明是我先喜歡他的,如今的寒王妃也應該是我才是。”
鍾母吃了一驚,她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心中竟會如此想。
鍾芸兒積壓日久,如今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芸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即便你從前喜歡他,可是現在他是寒王,是陛下信賴的皇子,而我們不過是普通農戶,這樣的身份如何配得上他?”鍾母抓住她的手,緊緊盯著她的眸子,害怕她一時激動闖下大禍。
鍾芸兒收斂了情緒,將不甘與妒忌全都藏進了心底。
她點了點頭:“娘親不用擔心,我沒事。”
她擦去眼淚,神色很快也恢複如常。
鍾母瞧見她的模樣一時憂心忡忡,拉著她的手怎麼也不肯放:“芸兒,如今是殿下收留了我們,讓我們吃好喝好,我們應當知足才是,你千萬不要惹出什麼事端。”
“知道了,我去看看飯菜什麼時候送來,娘親你先休息。”她說完便轉身離去,頭也不回。
鍾母看著她的背影,既擔心又無奈,隻能歎了口氣。
鍾芸兒出了屋子,臉色頓時一沉。看著花園裏盛開的芍藥,她情不自禁的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