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忽然一道勁風而過,還未弄清楚怎麼回事,她便被卷入了一個懷抱之中。她慌忙抬頭,恰好對上了那雙深褐色的眼。
“殿下……”
沈落回過神來,一腳踹在薛夢的肚子上,薛夢整個人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遠處的大理石地麵上,口吐鮮血。
沈落的劍尖毫不留情,正要朝著她胸口刺去,在即將穿透她胸前的前一秒忽被墨輕羽叫住:“住手,留她性命,押下去仔細審問。”
薛夢知道墨梟然的事,若這麼輕易殺了反倒是可惜。
沈落立刻命人將薛夢抬了下去,又連忙過來查看墨輕羽與薛染的安危:“殿下、皇妃,你們沒事吧。”
“我沒事。”薛染臉一紅,連忙掙脫他的懷抱,然而她隻輕輕一推,卻見墨輕羽眉頭一蹙,似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殿下你怎麼了?”薛染心底一慌,連忙扶住他微微晃動的身子,卻摸了一手的血。
原來剛才薛夢的簪子竟刺進了他的肩頭。
這個男人竟為了保護她,連姓名也不要。
眼淚止不住落下,她緊緊抓住他的衣襟:“沈落!快去拿我的藥箱來!”
“是。”
墨輕羽看著她,語氣溫柔:“你哭什麼?我又沒死。”
“我倒是寧願你死了,讓我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我還沒和你算賬呢。”她雖說著這樣的話,臉上的淚水卻並未消散。
墨輕羽輕輕的替她擦去眼角的淚:“是不是傻,你若再這麼讓我站著,可真就是謀殺親夫了。”
薛染不敢再耽擱,連忙扶著他回了房。
看著這個平日裏天不怕地不怕的丫頭也有這麼緊張的時候,墨輕羽微微一笑,心裏甜甜的。
肩頭這一傷雖流了不少血,但卻並不致命,隻是傷了筋脈,要好好休養,否則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薛染仔細替他清理傷口,上了藥,又包紮好後,方才叫千巧收拾了東西和其餘人一起退下。
墨輕羽躺在榻上,看著自己的媳婦為自己忙著忙那,臉上不自覺的掛上了那一抹笑。
現在沒了外人,他情不自禁的拉住她的手:“染兒……”
話還沒說完,卻忽然被她反客為主,反扭住手腕。
“墨輕羽,這傷並不重,你剛才裝的那麼嚴重原來是在訛我!”
他確實有故意叫痛,卻沒想到這麼快就被識破了。
看著薛染氣衝衝的樣子,他一臉無辜的拉著她的手:“娘子,我可是病人,你忍心嗎?”
她實在有些受不了他這樣的眼神,隻能鬆了手,卻忍不住罵一句:“無賴。”
既背了這樣的罵名自然就不能辜負了,於是某人死皮賴臉的從背後抱住了她:“染兒,我發誓,從今往後再也不會讓你做這樣危險的事。即便知道是計劃,可當看到那一片廢墟時,你可知我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她轉頭望向他,忽然忍不住道:“若是當時我真的死了,殿下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