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不必客氣。”墨歸雁的笑容那樣和善,讓人一看心裏就暖洋洋的。

薛染注視著他,時刻注意著他的表情,緩緩道:“我總覺得和殿下從前認識。”

墨歸雁沉默一下,她前次也問過了這個問題,沒想到卻依舊不死心。

“這才是你今日來此的目的吧。”

她沒有否認。

墨歸雁叫退了旁人,又看向千巧,薛染見狀便叫千巧先行退下。

此時此刻,這涼亭上隻有她和墨歸雁兩人,而他忽然朝著她近了一步。

她下意識後退,即便他溫文儒雅,依舊改變不了她的警惕。

“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染兒,我很高興你還記得我。”他試圖去拉她的手,而她卻下意識的縮回了。

果然是他。

腦海中有什麼湧了上來,一幅幅畫麵像是一張張幻燈片,在她腦海中不停快進播放。

畫麵中皆是她與一個男子,品酒作畫,賞畫賞月,這一次的畫麵突然變得清晰,那張臉的確是墨歸雁無誤。

她捂著腦袋,一時間承受了過多的記憶讓她頭腦漲疼,身子搖搖晃晃。

墨歸雁連忙扶住她,讓她坐了下來:“你沒事吧?我立刻去請大夫!”

“不必了,我沒事。”她揉了揉太陽穴,總算緩過勁來,再抬頭時目光中已透著一抹寒意,既已確定,那麼他該死。

墨歸雁遞了杯熱茶過去,言語中既是歉意,又是惋惜:“當初我不知你的身份,更不知嫁給三皇兄的就是你,若是我早知如此,定然不會讓你嫁過去。”

他的表情倒當真看不出一點破綻,難怪從前能那樣輕而易舉的俘虜原主的心,原主不過是沒見過什麼市麵的閨閣女子,哪能抵得住這樣的花言巧語,這樣的人當真該死。

她不動聲色的喝下這杯茶,隨即也倒了一杯,將藏在袖子裏的瓶子偷偷拿出,將裏麵的藥不動聲色的倒進了茶杯裏。

收好瓶子,微笑著遞了過去:“我怎麼會怪殿下,我以茶代酒,再謝一次殿下那日救命之恩。”

墨歸雁微微一笑,並未多想,便結果茶水喝了一大口。

薛染看著她,麵上浮現出一抹冷笑,她特地調配的麻藥,無色無味,甚至連銀針也探測不出,無論是加在什麼裏也不會讓人察覺出破綻。

那茶剛飲下沒多久,墨歸雁便察覺到不對。

他站了起來,頓時一陣暈眩,隻能一手撐著桌子,一手扶著額頭。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薛染,不敢想她會做這樣的事:“這杯茶……你。”

“沒想到吧?這杯茶我下了毒。”薛染站了起來,冷笑著走到他身邊,她拔出藏著袖子裏的匕首,刀尖隔著衣服抵在他的胸口上。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隻是因為怪我沒有娶你?若真如此我無話可說。”

“可笑,枉費我從前對你一片深情,你卻欺我懵懂無知,還讓人給我毒藥,讓我以死殉情。可你沒想到我薛染命大,又或是老天開眼,我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