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將她押到了萬福宮正殿,進去時屋中氣氛肅然。太後擰眉坐在那裏,表情難看。欣太妃的床上垂著紗帳,看不清裏麵的狀況,隻有兩個太醫在床頭忙碌。

“臣女見過太後。”

“跪下。”

太後的目光落在薛染身上,頃刻間又冷了幾分。

沒有過多的分辨,薛染先跪了下來:“臣女不知做錯了什麼,還請太後明示。”

太後冷“哼”一聲,看向那兩個太醫:“你們告訴她,她到底做了什麼。”

太醫立刻道:“欣太妃今日一早忽覺頭暈不適,起初也沒有在意,但在用早膳時突然昏厥。太後得知此事立刻召了我們來為太妃診治,經調查太妃是亂服了藥物,才會導致血氣逆轉。”

另一個太醫也道:“微臣調查過太妃服用的藥物,問題出在三皇妃昨晚送來的藥裏。新蘭姑娘說了,這藥是三皇妃親自熬煮,並親手送來,途中沒經任何人的手。”

新蘭聞言慌忙跪下:“太後,都是因為昨日太妃訓斥了三皇妃幾句,三皇妃竟懷恨在心,才下此毒手。太醫不是說了嗎?這藥分量控製的極好,若非太妃身子虛弱根本不會有這麼明顯的反應。三皇妃的心腸是何其歹毒,竟要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謀害太妃。”

薛染目光冷冷的看著新蘭,新蘭聲淚俱下,饒是她看了也不禁動容。可昨晚那碗藥分明被倒掉,她根本沒有動任何手腳。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太後用力一拍案,顯然動了大氣。

麵對太後震怒,眾人都不敢多言,薛染依舊鎮定,一字一句:“太後,臣女入宮來給太妃瞧病,一應藥材都是宮中提供,宮中禦藥房每日領取藥材都會有記錄,太後可命人去查看,昨日奴婢到底領了什麼藥。”

她不放心別人,所以昨日讓千巧去領的藥,在這一環節上不會有錯,除非禦藥房的人被收買。

果然禦藥房的小太監很快被帶了上來,瑟瑟縮縮的跪在太後麵前。

因知到此所謂何事,那小太監還特地帶來了禦藥房每日記錄進出藥材的藥薄。

太後命禦醫檢查,果然從中發現夜明砂,夜明砂性涼,而欣太妃的身子應適合溫補隻藥,若她的藥中長期混入夜明砂,那便等於在服食慢性毒藥。

太後聞言大怒,而這時床榻中傳來咳嗽聲。

一隻蒼白的手伸了出來,撩開了紗帳:“太後,這不怪三皇妃,都是我不好。”

欣太妃掙紮著從榻上爬起來,太後連忙去扶住了她:“你身子不好這是做什麼?”

欣太妃緊抓著太後的手,聲音虛弱卻言辭懇切:“我皇兒做了那樣的事,我這個做母親的教導不善自然要受人指責。三皇妃說了幾句,也是事實,我不該訓斥她,這原本就是我的錯。”

“你什麼都不要說,哀家會為你做主。”

太後轉頭再望向薛染,目光更冷:“來人!把她帶下去關起來!謀害太妃罪不可恕,待哀家稟明陛下再行處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