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床上，雙臂抱膝，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房間裏除了床之外，就還有一把椅子和一張桌子，曹楚漢理所當然的坐在那邊，距離我不到兩米的位置。
他看上去還是那麼俊逸非凡，臉上噙著淡淡的笑容，隻是這笑容早就不如初見時那麼溫暖燦爛。
見我不說話，他主動開口：“你倒是不驚訝我會出現在這裏。”
“第十天了。”
“什麼？”
我笑笑：“我被關在這裏第十天了，你是第一個來看我的，比莫征還要快。曹楚漢，你真是很聰明啊，我想來想去也隻有你了。”
曹楚漢的眸子淺淺泛著碎光，從那扇窗透過來的光線就這麼不偏不倚的落在他身上，將他整張臉都灑上了一層金光。
可我很清楚，這個人根本不像是表麵上看起來這麼如神謫仙。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他繼續笑著。
“很多時候都已經提醒我了，隻是我當時沒反應過來。”我說著，目光緩緩的打量著他，“楚又川就是你吧。”
楚又川，拚出來就是楚漢的名字。
隻可惜我當時居然半點沒往這個男人身上想。
他既不反駁也不認可，輕笑著：“是嗎？你覺得是我？”
“除了你沒別人了，如果你今天沒來看我，那我還不會這麼肯定。但你來了，那就一定是你。”我十分篤定的說。
“為什麼？”
“如果不是你的話，那就應該是莫征。”我微微揚起臉。
“莫征不會來的，他現在還忙著把你從國外救回來呢。”曹楚漢盯著我，眼神冰冷，“大名鼎鼎的平城第一谘詢師，卻是個披著狼皮的險惡之人。利用自己的專業和職務之便，將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引導自殺。”
聽他說起這件事，我隻覺得手一陣發抖。
我冷笑：“你才是利用Chad的人，這件事來龍去脈你最清楚，既然隻有我和你，你為什麼不幹脆說的明白一點？”
“我為什麼要說明白？不明不白的最好，就像我跟莫征的關係，我們是兄弟不是嗎？但實際上，我又什麼時候真的是那個人的兒子，真的是莫征的哥哥了？！”
曹楚漢的聲音驟然提高了，嚇了我一跳。
他眼眸裏透著狠厲：“要怪，就怪你自己嫁給了莫征；誰讓你是他最在乎的人，隻有你受傷，他才會痛。”
打擊我，是為了傷到莫征？
“你處心積慮的讓他痛，然後呢？”
曹楚漢站起身：“然後，他才能感同身受。”
一瞬間，曹楚漢的眼眸裏透著無邊的痛苦，這個男人真的藏著我從未發覺的秘密。不僅僅是關於身世，更關於感情。
電光火石間，那些淩亂的線索在我腦海裏串成線，我脫口而出：“你的戀人是不是古樂竹？”
剛念出這三個字，曹楚漢身形一僵，抿緊的雙唇都在微微發顫。
他直視著我，仿佛要看進我的靈魂裏。
我不甘示弱的盯著他，繼續說：“你們的圍巾是情侶款，對吧？”
“夠了，你少在這裏胡亂猜測。”他哽著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