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倒下,又有人不要命的撲上去。正當眾人酣戰之極時,殿外傳來士兵整齊劃一的踏步聲和兵器碰撞的聲音,大殿門被大力從外撞開,兩隊銀槍盔甲士兵呼啦啦跑了進來,打頭的霍然就是二皇子和本在牢裏的傅舒玄。
“父皇,兒臣救駕來遲,眾侍衛,榮王謀反,挾持皇上,殺榮王,救陛下,管升三級。”二皇子舉劍高呼。
“殺榮王,救陛下!”二皇子帶來的士兵舉刀高呼,呼啦啦衝了上去,本來就打得平分秋色的局勢瞬間一邊倒,榮王帶來的人馬被殺得毫無還手之力。
“齊之霖,你既然把身負通敵嫌疑的囚犯放了出來?我看你才是謀逆!”榮王眼看自己幸苦所謀之事將要化為烏有,心裏忿恨不已,指著罪魁禍首破口大罵。
“榮王叔慎言,不是每個人都如你一般大逆不道的,我有沒有謀反之心,相信父皇心裏有數,至於你說的傅將軍,他身上的通敵罪名不就是你榮王叔設計的嗎?你的目的就是把傅將軍除去,好方便你今天的謀反,要是傅將軍在,你的謀逆之事就很難成功。不過可惜,還好本殿最後還是識破你的陰謀詭計,及時把傅將軍放了出來,不然也不會這麼快打破你外麵的層層防守。”二皇子煞有其事的怒斥。
他們說話的功夫,傅舒玄帶領眾兵士,已把榮王的爪牙消滅幹幹淨淨,榮王見大勢已去,也放棄了抵抗,垂著手被兩士兵押到泰和帝跟前。
泰和帝在張公公的攙扶下坐了起來,後宮嬪妃、眾皇子皇女逃脫挾製,見榮王打敗,猶如從鬼門關饒了一圈回來,爭先恐後的跑到泰和帝跟前。
“皇上!”
“父皇!”
才換過勁兒來的泰和帝又差點被鬧暈過去。
“父皇!”二皇子見泰和帝臉色突變,眼疾手快的轄製住他的胳膊,免去了大周最高領導人當著眾人匍匐在地的尷尬。
泰和帝緩過勁來,無力的擺擺手,把一卻爛攤子都統統交給了二皇子,在太醫和張公公的攙扶下回內殿休息治病去了。
二皇子等的就是這一刻,接過泰和帝的委任,一番雷厲風行,一幹叛軍統統被剿滅,跟榮王有關的下大獄的下大獄,砍頭的砍頭,收監的收監,一時間,整個上京血流成河、人心惶惶。
這幾天,傅嫿簡直猶如生活在水深火熱中,外麵是時不時傳來的整齊劃一的馬蹄聲,還有廝殺聲、大人小孩的哭喊聲。
這種時候,趁火打劫的匪人不少,有人因此一夜暴富,有人因此家破人亡。
傅嫿擔心還在大牢裏的傅舒玄,想出去看看吧,在這種時候,她的這張臉要是在大街上被人看到,隻有禍事沒有幸事,要讓別人去吧,她們這一行人都是婦孺,亂糟糟的世道,誰都不方便。
秦香蓮幾人也都知道她的擔心,她們也很擔心,可也沒辦法,平時太平也就罷了,如今時逢暴亂,躲都來不及,誰還敢往上湊,那樣非但無濟於事,還可能白白丟掉卿卿小命。
“啊---”天亮未亮,外麵又是一陣驚駭的驚叫聲響起。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傅嫿驚跳起來,滿眼恐慌、臉色煞白。她緊緊按著胸口,那裏憋悶難當。
“姑娘!”秦香蓮焦急的推門走了進來,見到傅嫿的樣子,忙忙的往她嘴裏塞了一顆藥丸,傅嫿就著她端來的茶杯飲了兩口,直至口腔裏的苦味淡去,消失。
“外麵又出什麼事了?”緩過那口氣,傅嫿覺得舒服多了,方開口問道。
秦香蓮把她扶靠坐在床頭,腰下墊了個軟和的抱枕,聽了傅嫿的問話,搖搖頭,道:“不知,聽到你這裏的響動我就進來了,還沒來得及去看。”
傅嫿點點頭,沒說什麼。此時百靈掀開門簾走了進來,兩雙眼睛同時看向她。
百靈臉色很不好看,行到傅嫿跟前行了一禮,道:“姑娘,外麵又有亂軍擾民了,胡同口崔大人家被襲。”
秦香蓮傅嫿兩人對視一眼,眼裏都有驚慌,她們這一行人都是些婦孺,唯一的男人就是看門的老蒼頭,那就是有當沒有的,要是叛軍殺將過來,她們隻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此時,傅嫿才後悔莽撞的搬出文昌侯府,要是蓮娘她們跟著她在這裏遇害?傅嫿都不敢想象。
秦香蓮見傅嫿臉色發白,眼睛發直,暗道不好,忙摟著傅嫿安慰道:“別擔心,我們這裏小門小戶的,那些叛軍如此作為,無非圖財,肯定都是往那些高門大戶人家去的,我們這裏暫時還是安全的。況且再怎麼說,這裏畢竟是天子腳下,這種亂象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平息的。”
傅嫿不知道秦香蓮的話是不是真的,不過現在也很有定心的作用。她點點頭,讓自己不要慌亂,要是她都亂了,那這個家還有什麼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