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蓧站在路燈下,目送溫敏行走到丁字路口,往左拐去,向她揮了揮手,身影被樹木擋住,再也看不見,這才轉身回去。
“這護手霜好貴的,好不好?學長的姑媽居然嫌棄,有錢人啊!”
許言蓧小心翼翼地拆開盒子,拍了照片,發給杜純心。
許言蓧:“有四個香型,你挑兩個喜歡的。”
杜純心秒回,“姐,誰送你的呀?”
許言蓧:“一個朋友本來買來送給他姑媽的!他姑媽不要,就轉給我了!”
杜純心後腦勺滴下一顆巨汗。
這個朋友確定不是要追求她姐姐?
杜純心:“姐,你留著自己用吧!不用啥東西都想著我!再說了,你知道的,我最討厭塗護手霜了!”
許言蓧無奈了,“那好吧!對了,你早些睡,不要老是玩手機。”
“知道了,姐,你也早點睡。”
“嗯,好的。晚安。”
許言蓧放下手機,起身回房拿衣服去洗澡。
當流水聲嘩啦啦地傳出來,主臥的房門悄然打開。
安鈺誠放輕動作,走了出來。
站在客廳中央,他臉色陰沉地瞪著茶幾上擺放的四隻小護手霜,又看看裏頭水聲躁動的浴室門,一言不發地掏出一盒同款的,咬牙切齒地撕開包裝……白天那聲“溫哥”白叫了!溫敏行,趁虛而入的臭流氓!
翌日清晨,生物鍾在六點半準時將她鬧醒。
許言蓧看了兩眼昨晚用膠水勉強粘好,放在床頭櫃上的八音盒,抓了抓頭發,翻身下床,先去廚房,把開水燒上,再去浴室洗漱。
刷牙洗臉,護膚化妝,二十分鍾很快便過去了。
一杯燕麥衝牛奶,一個快手三明治,許言蓧快速解決掉,時針已指向七點五分。
拿上包包,經過客廳時,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拿了隻玫瑰香型的護手霜裝進包裏。
許言蓧刷卡過安檢,正好趕上這一班的地鐵。
七點二十,地鐵裏已經人滿為患,許言蓧勉強擠進去,將左肩膀靠向車廂壁,避免被人撞到。
她打眼望去,看到好多張睡意昏沉的臉,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都說大城市好,有發展前途。
其實呢?
有很多人拿著三千塊的薪水,每天光是路上的奔波就要耗去三四個小時,白天工作八九個小時,回到家,基本就是一灘爛泥了,別說進修,連飯都不想做,吃個外賣,玩會手機,一天就過去了!而這不僅僅是靠耐心和信心,就能走出來的惡性循環,更需要強大的至少兩三年的毅力去把時間花在提升自己的技能修煉上。
那麼,是什麼來供給水滴石穿的毅力呢?
“媽,我身上的錢夠用!你和爸爸不用擔心我!哎呀,你們的養老金就自己留著花!你和爸爸吃好點,穿暖點,我要下車了,先不說了!真的不用,我們夫妻倆的工資足夠還房貸和生活開銷!嗯嗯,我掛了!”
許言蓧看著女孩臉上掛著笑,手上抓著一本已經翻卷邊的注冊會計教材,隨著大部隊擠了出去,不禁也笑了笑。
是愛才能激發迫切改變現狀的動力吧,使一個人能夠持續性躊躇滿誌,奮發圖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