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許言蓧悄然呼出一口氣。
人們不是常說,“少不入蜀”麼?她倒要去看看,這個“蜀”地會如何消磨青年人的誌氣,更想去走訪走訪趙雷的《成都》裏所描述的小酒館。
想到這首民謠,許言蓧垂下眼睛,素麗皎潔的麵龐漾開淡淡的笑意,輕聲喃喃,“N市帶不走的隻有你啊!”
許言蓧舉起手中的相機,拍了一張迪士尼的外圍照片。
而後,她轉身離開。
像這樣的尋夢天堂,她要留到和安公子一起來。
手機響起特設的鈴聲,許言蓧的心髒漏了一拍!
她回頭看了眼又巍峨又秀美,又華麗又典雅的城堡,遲疑了兩秒,滑動接聽。
“許小麥,你去哪了?”
不知是不是身處異鄉的關係,哪怕電話那端的人聲音冷冽如寒雪,許言蓧卻覺得暖如孟春。
“許小麥,陳嫂說你一夜一天未歸。”
“安公子,我——”
“你逃了。”
寒風灌進許言蓧的嘴裏,她條件反射地打了個哆嗦。
“嗬。”
一聲清晰的嗤笑,襲擊許言蓧的耳膜,令她的心撲通亂跳,方寸大亂。
緊接著,許言蓧聽到了“滴”的一聲,電話那端的男人掛斷了電話。
許言蓧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緩慢地眨了眨眼睛。
好吧,安公子這回是真的生氣了。
本來還高高興興的許言蓧,經過這一分鍾,沮喪到了極點。
“不過,我也是自作自受。誰叫我隻從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而沒有顧忌安鈺誠的感受呢?”許言蓧自嘲地笑了笑,“對安鈺誠來說,我這樣一聲不吭地逃離,就是對他的欺騙和不信任啊!”
可,誰叫她並沒有在安鈺誠身上看到他能解決問題的能力呢?
他是個善良的人,絕不可能真的不管自己的父母,那麼,到最後,被放棄的隻會是她。
明知結果如此,何必留下來麵對呢?
許言蓧抬起手,按了按發緊的心窩子,信步走進開在路邊的一家大藥房。
與此同時,陳嫂膽戰心驚地站在客廳裏,等待著臉色陰沉的雇主的審判。
安鈺誠按著太陽穴,語氣疏離地開口,“陳嫂,麻煩您將家裏打掃幹淨。”
“好的,好的。”陳嫂舔了下幹澀的嘴唇,“安先生,您還有別的事交待嗎?”
“這個月的工資,我給您結算到月底。”
“好的,好的。”陳嫂勉強擠出局促的笑容,“謝謝安先生。”
“不好意思啊,陳嫂,希望咱們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
“沒關係。安先生,請保重。”
“謝謝。”
陳嫂麵色複雜地看著年輕男子長腿大邁,走進主臥,傷感地搖了搖頭。
她本來以為被拋棄的會是許小姐,誰曾想這姑娘倒是瀟灑,直接毫無征兆地先一步抽身而去了!
不過,許小姐要是黏黏糊糊的,安先生也不會稀罕她了。
“人就是愛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