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鈺誠的臉色再度沉凝。
“我早該想到範曉萱被架子砸斷了雙腿,肯定會遷怒於你。這筆賬,我不會跟他們算了的!對了,小麥,昨天範曉萱挾持純心上樓頂的視頻,我想辦法拿到了。”
許言蓧眼睛一亮,旋即又暗如黑夜。
“如果把範曉萱的惡行曝光,勢必會再次牽扯出過去的是是非非,把純心曝光於媒體大眾麵前。”許言蓧歎息,“先放著吧!我打算等純心真正放下顧一凡這個人渣,有了獨自開始生活的勇氣,得到她的同意,再將範曉萱和顧一凡的罪行全部公開。”
“那麼,你這次也白白受傷了嗎?”安鈺誠的手輕輕地放在許言蓧的右邊肩膀上,澄淨的桃花眼溫柔地看著她,“你若是不反擊,隻會讓他們得寸進尺。對於棲山路範家來說,捏死一個普通人,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你要是沒把握,那麼,就讓我來吧!總有辦法,從別的途徑,讓範家人接受法律的製裁。”
“不要。”許言蓧口氣堅韌地拒絕。
“為什麼?我是你男人,我不能看著你被別人欺負!”安鈺誠再度氣惱。
“我要自己來!我和範家人的仇怨,我必須自己解決,才能徹底放下。”許言蓧反握住他的指尖,以拇指輕柔地摩挲他的手指,低聲道,“已經糾纏了這麼多年,不差這一時。安鈺誠,我要的太多了,不僅是讓範曉萱認罪伏法,我還要恢複自己的名譽,堂堂正正地使用‘許言迪’這個名字,而不是許言蓧。”
其實,若不是代替範曉萱坐牢。
當年去國外進修的人該是她啊!
如今擁有國際知名設計師頭銜,並且名至實歸的人也該是她啊!
都是那場車禍改變了她規劃好的人生軌跡,別說去留學進修,甚至連喜歡的男人都放棄了她。
這也是她不敢奢求安鈺誠給予自己太多的原因。
她怕自己會變得更貪心。
“不,許小麥,你要的一點都不多。”
許言蓧愣愣地看著安鈺誠。
他的眼眸閃亮,波光盈盈,就像月光下的湖水,美麗幽靜。
真讓人嫉妒啊,一個男人生得比女人還要好看。
真讓人心悸啊,暗夜裏,這個男人的狂野是最致命的毒藥。
安鈺誠俯下身,看著女人悸動的雙眸,吻了下她的額頭,語氣輕柔如一片翩躚落下的羽毛。
“名譽,夢想,還有我,都是你應該得到的。”
安鈺誠拉開兩人的距離,“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作為男人,我不跟你計較了,但是你一定要乖乖配合醫生的治療,讓自己完全恢複。”
說著說著,他歎息一聲,惡狠狠地瞪著她,“幸好傷的是左肩膀,不然,有你哭的!”
許言蓧也聳然動容,啞聲道,“是。”
一字倒盡所有的艱辛和苦澀。
“為了謝謝你原諒我,我決定還是把驚喜送給你吧!”
許言蓧抬起右肩膀,往裏彎曲胳膊,努力將塞到枕頭下麵的信封又抽了出來,遞給安鈺誠。
安鈺誠看了眼許言蓧,注意力卻被許言蓧微微紅潤的耳朵吸引了。
“所以,這是情書?”
“不是情書。”
“……”
“許小麥是個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