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早餐,安鈺誠繼續搗鼓他的大作。
才八點多,許言蓧倒也不著急給純心準備好吃的。
手頭也沒有別的項目要趕。
她索性窩進懶人沙發裏,安靜地看書,偷得浮生半日閑。
許言蓧最近很迷東野奎吾的作品,手上捧的便是他最著名的那本《白夜行》。
環環相扣的情節,呼之欲出,又總差那麼一點的緊張,令許言蓧看得欲罷不能。
看著看著,許言蓧就喜歡上了行走於黑夜裏的男主角,心疼生活在陽光下的被有錢子弟說眼裏藏匿著下流的女主角。
許言蓧看書非常快,這樣一本小說,兩個小時便能看完。
可越到最後,許言蓧越不舍得看。
最終,她順從自己的心意,唏噓一聲,在倒數第三頁折了個角做了記號。
前段時間,安鈺誠要麼蹲著,要麼趴著,一天下來,累得腰酸背痛,所以,他現在改成了站著畫。
下巴抵著合上的書,許言蓧蜷縮成一團,目光複雜地看著就在她眼前的安鈺誠。
今天的安公子穿了一件藏藍色羊絨毛衣,搭配黑色的棉質長褲。
此刻,背對著她,不見那張俊俏年輕的盛世美顏,反而讓她感受到了屬於男人的成熟穩重的魅力。
所以,當明媚的冬日陽光從他的右邊照進來,為安公子高大挺拔的身形鍍上一層暖暖的色調,簡直讓人無法抗拒。
她啊,當初不就是因為穆良儒雅而溫柔,才越陷越深,最終愛他愛到無法自拔嗎?
清澈如溪水的眼睛裏閃過淡淡的傷感,許言蓧收回目光,悄然地調整呼吸,驅散心裏突然而來的窒息感。
她苦笑地想,“就算不再愛一個人,還是會被過去的回憶所傷,這也是人和動物的區別。”
“許小麥,不要老是偷看我。”
許言蓧:“……”
“你背後長了一雙眼睛嗎?”許言蓧好笑地反問他。
“不是長沒長眼睛,而是你的眼睛如果能噴出三昧真火,我已經被燒成黑炭了。”安鈺誠轉過身來,“從前,我看別人寫什麼芒刺在背,感覺被一道灼熱的視線盯著,覺得很假!原來藝術果然是源於生活啊!”
安鈺誠放下畫筆,走到許言蓧麵前,提了提褲管,蹲下來,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許言蓧耳朵發燙,心髒怦怦地亂跳,臉色卻鎮靜,“這是你給自己找的偷懶借口吧?”
“許小麥。”安鈺誠捧住她的臉。
許言蓧的心跳更快,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幹嘛?”
“不許看我。”
許言蓧:“……”
“再看我,再看我,就把你吃掉掉!呦嗬,許小麥,你這是對我拋媚眼嗎?”
許言蓧怔了下,沒好氣地拿開他的手,“你想太多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我這右眼皮跳了一上午了。”
“左眼財右眼挨!許小麥,你要挨打了。”安鈺誠一本正經地看著她。
許言蓧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呸呸呸!童言無忌,我要是真挨打了,就是你詛咒的。”
“我有解除詛咒的辦法,你想不想知道?”
“不想。”
“我偏要說。”安鈺誠再次臭不要臉地捧住許言蓧的臉,親了下她的額頭,“王子的吻。”
許言蓧的肩膀開始聳動,“你還可以更幼稚一點嗎?”她現在懷疑安公子是看《王子變青蛙》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