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鈺誠並沒有離開醫院,而是去了杜純心的病房。
雖然李昊沒有說,但他大概也能猜出來,杜純心清醒了,穆良肯定會打著探病的名義,接近他的許小麥。
“安先生,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
護士小姐輕輕地關上房門,轉頭看到安鈺誠,詫異地問。
“杜小姐已經睡了嗎?”
“嗯,睡下了。”護士小姐想了想,笑道,“您是來找許小姐的嗎?”
安鈺誠的眼裏波光流轉,勾唇淺笑,“嗯。她今天一直守著杜小姐嗎?”
護士小姐的臉頰不爭氣地紅了,點點頭,“對呀!許小姐大概剛走半個小時吧!”
“今天還有別的什麼人來探望杜小姐嗎?”
“一位姓穆的先生。”
安鈺誠頓時臉色冷冷的,咬牙道,“謝了。”果然如他所料。
安鈺誠離開醫院後,本來想去找許小麥的,可這麼晚了,他又不忍心去打擾她,而且,白天才見過,也沒什麼必要,因為白日裏他已表明了自己將堅持八年抗戰的姿態後,他想采取溫水煮青蛙的溫柔手段。
是以,良心發現的安公子掉轉車頭,去了另一家醫院,看護還在住院的安董事長。
走到門口,他隱約聽見了裏麵的談話聲。
一個聲音自然是安董事長。
另一個聲音……
安鈺誠黑了臉。
他就知道這個文知翔最討厭了,動不動就跑他親爹麵前刷存在感。
“安總,您就放寬心,好好把身體保重,才是最緊要的。”
“我倒是想放寬心,可,一想到那個不著調的臭小子,我這心裏就窩火呀!真不知道這牛脾氣是遺傳了誰?現在啊,也就他媽媽的病,是讓這小子忌憚的事兒!”
安鈺誠頭疼地歎了口氣。
他親爹的年紀到底大了呀,他都說過多少次了,既然不是遺傳,那就是基因變異了唄!
“其實,我倒覺得讓鈺誠專心搞藝術也挺不錯的。我之前偶然聽朋友說,還有經紀公司聯係他,要幫他開辦畫展呢,是這小子假清高,不想自己的作品被不懂藝術的人買走,才拒絕了的。所以啊,您就放心吧,即便鈺誠將來不繼承您的CK,他也會一番令您驕傲的事業。”
“切,馬屁精一個!”安鈺誠靠著牆,無聊地貼著地磚。
“知翔,你就別為他說好話了。那他現在還不是為了錢,去接客戶的單子。”安董事長沒好氣地說。
文知翔微笑,“即便這樣,鈺誠也是先看過客戶的要求,才決定是否同對方做生意。再說了,您不是一直希望這小子走出童話的世界嗎?我覺得他正在現實和童話之間尋找一種平衡。鈺誠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成長。”
安董事長怔了下,撇撇嘴,“你就向著他吧?就算如此,他也不想想,要不是他是我兒子,人家客戶會買他的畫?”
門外的安鈺誠身體瞬間僵硬,臉色鐵青,薄唇勾起譏誚的弧度。
好吧好吧,說到底,他親爹就是怎麼都不會看他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