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了垃圾,他走回病房門口,靠著牆,無聊地玩遊戲打發時間。
玩了個把小時,身後的房間裏的燈熄滅了。
手機揣兜裏,安鈺誠如釋重負般地呼出一口氣。
第二天,安鈺誠並沒有來。
不過,他派了送飯的代表過來傳達全公司的問候。
“哈哈哈,活該啊!這就是暴飲暴食的惡果!”Lush一邊往杯子裏倒用保溫瓶裝著的牛奶,一邊哈哈哈笑個不停。
許言蓧搖了搖頭,決定不跟這種一吃就胖的可憐蟲斤斤計較。
估計是禁食了將近兩天,已經餓得麻木的關係,許言蓧小口小口地喝著牛奶,竟完全品嚐不出食物的滋味,還有些反胃。
不過,她寧願將之歸結於不想看到Lush的臉。
沒辦法啊,誰叫Lush不像安公子那樣的秀色可餐呢!
就這樣,忍受著Lush的荼毒,許言蓧在住院了一個星期後,終於得到醫生的允許,可以拆線出院了。
手術一共花費了一萬來塊,走了醫保後,許言蓧還自費了一千多。
當然,許言蓧很不願意去想這一萬多塊,是安鈺誠先幫她墊付的。
因為這就是她無法將安鈺誠趕走的理由啊!
上午,她自己辦理了出院手續,回到家,正要躺下,門鈴響了。
於是出現了現在的這一幕。
一張樸素的桌子。
她和安鈺誠相對而坐。
她的麵前擺著一碗濃香四溢的魚湯。
安公子的麵前擺放著牛排、番茄意麵、紅酒雞翅,以及一杯紅酒。
許言蓧麵無表情地喝了一口粥,平靜地看著對麵的男人動作優雅地叉起一塊牛排送進自己嘴裏,吞了口唾沫,又喝了一口粥。
安鈺誠卻突然笑了。
深邃的桃花眸,被陽光潤過,溫柔有神。
“許小麥,裝可憐也沒用!你現在還不能吃!”
許言蓧:“……”
“許小麥,你現在是不是特別想打我一頓啊!”
許言蓧:“……”
“許小麥——”
“閉嘴!”
許言蓧端著自己的魚湯,氣呼呼地走了,心裏真的煩躁得不行。
安鈺誠笑著搖搖頭,低聲喃喃,“真可愛。”
飯後,安鈺誠便窩在許言蓧家的沙發上玩手機,直到天色黑透了,才離開。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兩個星期。
許言蓧從最初的煩躁,到後來的麻木。
她表示習慣的力量真的非常可怕。
因為她的麻木裏,夾雜了期待的成分。
哪天,若是安鈺誠比前一天遲到了幾分鍾,她便開始坐立難安,猜測他是不是不來了,又害怕他會不會是路上出事了。
許言蓧很討厭這樣的情緒。
可,她又是歡喜的。
心裏住了一個人,更能激發一個人向上的潛力。
之前,她之所以對花影的挖角很心動,並不僅僅因為花影更適合自己的發展,更因為安鈺誠。
她想離開CK,是骨子裏,依然渴望成為一個很好的人,依然對能溫暖心扉的感情,懷有深深的渴望。
許言蓧將手伸到窗外,朝向天空。
今天的陽光很好。
但願小病不死的自己,也能有一個好的開始。
而事實是,上天並沒有聽見許言蓧的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