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蓧垂下眼睛,半晌之後,按著隱隱作痛的腹部,低聲歎息,“算了,我跟你一塊出外勤吧。”
蘭文溪著實愣了幾秒,“你不是不打算摻和了吧?”
此刻的她,更不敢看到安玨誠,莫名地,有些愧疚。
在他需要她的時候,她不在他的身邊。
所以,還不如出去躲躲吧。
跟小趙打了一聲招呼,提醒他幫襯著點,許言蓧抄著大衣口袋,跟蘭文溪一起跳上了公交車。
“鄒夫人,我們來看您了。”
鄒夫人深深看了眼許言蓧,和蘭文溪對視兩秒,小聲道,“請進。”
許言蓧一看這兩人的眼神互動,便知道,“得,自己的好心又要被當做驢肝肺了!”
那麼,她何必呢!
“不了。”許言蓧的視線越過鄒夫人,看向屋裏在玩積木的小孩子,淡淡地說,“我就是來看看你和孩子。你們都挺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至於,鄒先生拖欠款項這件事,是事實。我們開門做生意,遇到這種事,鬧到走司法程序,也是不想的。希望鄒夫人能理解。
鄒先生是什麼樣的人,您也清楚了。但他的人生是他的。你和孩子的人生,你要自己去主動把握。相信你分析透徹後,不用別人教,自己也該知道怎麼做。”
許言蓧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笑容散漫,“那個啥,我這人學曆水平不高,不懂人之忌好為人師的道理,總愛多說幾句。您就當我放了幾個屁好了!”
許言蓧拍拍蘭文溪的肩膀,“文姐,您向來會安慰人,這種工作還是交給您吧!我啊,還是去研究研究手頭的策劃案吧!”
“哎,許言蓧——”
許言蓧已經雙手抄著衣兜,蹬蹬地下樓了。
“這個許言蓧!”蘭文溪氣惱地瞪了許言蓧的背影一眼。那天,許言蓧說,鄒先生打電話過來了,嚇了她一跳。
她又不是傻!
一個賭徒,她才不會主動去招惹。
事後,她才發覺不對勁兒。
那鄒先生正四處躲債呢,怎麼可能突然出現,分明是許言蓧故意誆她。
許言蓧搭上公交車,又晃蕩回公司。
想了想,許言蓧覺得就昨晚的豔遇,她得去向自己的師兄交個底。
自己能進CK,當一顆老鼠屎,可是師兄的功勞。這要是他從別人口中聽到自己被花影挖角,總歸對他的影響不好。
“若是來找我談魔法之星策劃案,我隻能告訴你,這牽涉到各部門的利益,別想的那麼天真樂觀,畢竟魔法之星真的沒什麼賺頭,純粹的吃力不討好。”
文知翔將簽好的文件丟到一旁,緩慢地旋上筆帽,看著晃進來的許言蓧,一臉非常頭疼的無奈表情。
辦公室門敞著,許言蓧大咧咧地往辦公桌旁一站,神色嚴肅地看著文知翔,“非也。”
“非也?”文知翔笑著挑起一道眉毛。
“學長還記得周學禮小學弟嗎?”
文知翔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設計學院的老古董,誰不知道?”
“小學弟現在在花影工作。前幾天,我生日,去花影拜訪了他。昨晚,林邦彥總監邀請我去花影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