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鈺誠扶著許言蓧出來,她渾身的力氣都似用完了,她知道自己還是害怕去死,否則範曉萱的脖子早就被她掐斷。
安鈺誠伸手過來,撫摸她的脊背,“什麼都不要想,一切都會好起來。”
許言蓧靠在安鈺誠懷裏,“我什麼都想不了。”
“我們先回酒店去。”安鈺誠將許言蓧扶上車,看著她蒼白而臉色,頹敗的神情,心疼的要死,這是多堅強多有戰鬥力的一個女人,如今變得如此頹敗,就如同一支最妖冶的花在他麵前一下子衰敗。
安鈺誠有點不能接受此時此刻的許言蓧,可是真的做出殺人的舉動的許言蓧,他著實有些害怕的。那麼高傲的人,奮不顧身的要去死,讓他覺得恐怖。
許言蓧靠在車上,閉著眼睛,沒有一絲生氣,靜謐的不存在一樣,這讓那個他覺得十分不習慣。
外邊的行人已經熙熙攘攘,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晨光灑下來,帶著一點溫暖的氣息,他覺得今年可能是一個好天氣,天上的陰雲會被陽光驅散,太陽終究會照射大地。
回到酒店安鈺誠扶著許言蓧回房間。
“我去給你倒水。”安鈺誠扶著許言蓧坐下,轉身道。
“多謝。”許言蓧道謝一聲。
安鈺誠楞了一下,心中暗想,還知道道謝,估計問題不是很大。
“嗯,我去給倒水。”
等安鈺誠一走,許言蓧整個人都要崩潰,她捂住臉,大步的衝向衛生間,捂住嘴巴,哽咽的出聲。
安鈺誠倒水進來,就聽著衛生間傳來嗚咽的哭聲。
他真的是吃了一驚,忍了這麼久,她才哭出聲,她的堅韌,他為她擔心。
許言蓧開始還嗚咽著,最後是終於大哭出聲,最後整個人蜷縮在衛生間的馬桶旁。
她將頭放在膝蓋上,想要將自己藏起來,被深深的罪惡感折磨著的她終究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痛苦。再這無止境的折磨中她突然起了很多人,不記得的父母,收留她的姨母,這些人像一座山一樣給她依靠,還有她的朋友,米蒼,純心,穆良也算吧,還有很多同事……
她又想起自己,曾經那麼的驕傲,那麼的被那麼多人期待著,而她卻斷了自己的念想,也斷了這些驕傲。她甚至已經不會到她這這些年都做了什麼,一天一天的時間在浪費著過。
或許離期待待太遠,她自己都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自己。孤獨了太久,她將要強當做了臂膀,讓她看起來沒有弱點,整天如一隻戰鬥的公雞一樣,以為這樣就沒人可以打敗,隻是人哪兒能沒有軟弱,把溫柔與軟弱隱藏的越久,被壓抑的而產生的反擊越強,甚至可能一下子就毀滅掉她……
她真的堅持不下去了,她需要一個宣泄的地方。
許言蓧將手指插入頭發中,死死的拉扯住頭發,她都無法在假裝,她哽咽著嗚咽起來,任由淚水劃過她的臉頰。堅持不下去了。所有的一切痛苦,被父母所遺忘的痛苦,被生活壓力說折磨的的痛苦,明明沒有罪,卻不得不提人頂罪的痛苦,被人欺負,還不得不為了那些可惡的理由而出賣自己的靈魂,被世人說誤解的,一次一次的奚落一次一次的被嘲笑的痛苦,放棄了夢想放棄了前程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