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當時的情況有多糟糕!”
“我有嚴重的腦震蕩,導致四肢癱瘓,醫生都已經放棄治療了,他們宣布讓準備後事。”
“我當時躺在手術台上,隻有大腦裏有一點意識,我不想死,我想著活著,我想回來!”
“我隻想活著回來……”
她滿眼淚水的看著他,想要訴說著她想要活著回來的執念,正是那一點執念,支撐著她,讓她活了下來,成功治愈,並回到了這裏。
言語無法表達她曾經的經曆,她用力地看著他,支撐自己回來的那份執念,是他嗎?
他突然用力地抱住她,大手捂著她的後腦:“好,我不動他,你回來就好,你回來了就好!”
想到在輪船上失去她的時刻,想到這些年來她所受過的苦,沒有什麼比她活著更重要,他隻要她回來就好了,她好好地在自己的麵前,這就好了。
他的懷抱很溫暖,她很快就平靜下來。
這個男人,好像聽懂了自己想要說的。
自己是不是太激動,哭得太凶了?
她偷俞在他的衣襟上擦掉眼淚,突然哭成這樣,太丟臉了。
“我想回去了,我明天還有一個很重要手術。”
嚴厲這才鬆開她,開著車送她回家。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公路上人很少,到處都很安靜。
嚴厲側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璀璨的路燈不時從車窗裏照進來,落在她的臉上,她看起來很平靜。
“你不傷心?”
當她哭著用肯求的語氣讓自己不要動李澤言的時候,他看得出來,她對他們至少是心存感恩的。
“啊?”她轉過頭來看著他,剛好有燈光照進來,打在他的臉上,他的眼睛閃爍著動人心魄的精光,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慌忙轉過頭。
“那個……我不覺得傷心。”她的手抓著衣角,和他說這些,有些緊張,不過她願意和他說這些。
“我和李澤言,本來也沒什麼,他有了其他的女人……也挺好,挺好!”
從她用艾滋病來騙李澤言的時候,就沒想過要和他做真正的夫妻,這些年,她有意疏離他,疏離李家,也是因為她對他沒感情,她曾想地各種補償他的方式,不包括做他真正的妻子。
這樣一來,她的心裏壓力反而小了。
嚴厲嘴角一揚,眉宇間的神色一下子燦爛了起來。
“就說嘛,你對男人的品味沒那麼差。”
“嗯?”她剛剛在走神,沒聽清楚他說什麼。
“沒什麼。”他摸了下鼻子。
“小心!”前方的公路上突然冒出一輛跑車,雪亮的遠光燈照進他們的眼睛裏,她驚恐地提醒。
嚴厲慌忙轉方向盤,駛進了對向車道,眼看能避開跑車,前方突然又冒出一輛車,後麵還跟著一輛,都是跑車,車子咆哮著,像野獸一般,在城市的公路上到處穿行。
他心頭一沉,是遇上神經不正常的飆車族了!
“大叔!”季涼夏看著幾輛橫衝直撞過來的車,心髒幾乎跳了出來,緊張地叫了他一聲。
“砰——哐——”車身被重重撞擊,她的身體被劇烈地震顫,她一頭撞在了嚴厲的胸膛上,他已經轉過身來,用身軀擋在他的麵前。
她抬著頭,驚訝地看著他,雪亮的燈光照在他的前上,他的麵容掩在陰影裏,喉嚨裏發出沉重的撞痛聲。
她腦裏閃過相似的畫麵,也是在跑車裏,同樣亮得嚇人的光線,還有……火光!
瞬間的撞擊,車子停了下來。
“沒事了!”有驚無險,嚴厲深吸了一口氣。
他下車去,就看到撞在一旁的跑車,他的車身重,隻是被撞了壞了車頭,對方的跑車撞得更慘,撞在路邊,半個車身都毀了。
他看到車主坐在駕駛座上,是個十八九歲的男孩子,他額頭上被撞出血來,看起來迷迷糊糊的,他突然聞到濃烈的酒氣,他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