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準考證等信息是不是不小心落在了家裏麵?”監考老師詢問,挑選字眼照顧蘇淺的情緒:“給家人打個電話確認下的吧?”
遺落在家裏?
怎麼可能!
昨晚我可是親自收拾在背包裏,並且確認了好幾遍,怎麼會落在家裏?
蘇淺心想,也在責怪自己的大意。
昨晚,她將東西收拾好,一直未動過書包,今早便疏忽了,未再次檢查,出了這樣的差錯。
蘇淺木然的抬起頭,眼神有些呆滯。
打電話?
打給誰?
邢家是家大業大,可蘇淺的容身地,是一塊也沒有。
在邢家,人情的暖從不存在,一直都是冷。
她咬緊嘴唇,顫抖著聲音說:“我……家裏……家裏沒人。”
蘇淺撒謊後,似乎有些怯弱的低下頭,眼睛躲躲閃閃的。
這時,監考老師長歎息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缺準考證是不允許考試的,要等下一次了,下次一定記得。”
監考老師言語完,抬手將蘇淺的包撿到手裏,將散落在地上的物品一件件的撿到背包裏。
蘇淺陡然抬頭,瞪大眼,怯生生的問:“老師……老師,可以通融一下嗎?我真的是蘇淺,我真的是考生,我……我真的不能錯過這一次考試。”
監考老師的臉上明顯露出一抹猶豫、不忍心,她回頭看了眼另一位監考老師,那老師平靜的看了一眼,女監考老師回過視線,無奈的開口:“不行的。”
蘇淺垂頭喪氣的接過背包。
時間不夠!
現在開考,最晚是開考後十五分鍾進入到考場裏。
若準考證等真的落到了邢氏莊園,真的有人派送過來,時間也不夠。
邢氏莊園到學校最起碼需要一個小時多的時間。
等待準考證送到黃花菜都涼了。
蘇淺苦澀,無計可施,這一次錯過考試,對她來說事情不大,可……六叔讓她考的,希望六叔理解吧。
蘇淺心裏麵想著,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在樓梯的拐角處傳來了一陣戲謔的嘲笑聲,聲音很大。
在安靜的考場氛圍裏顯得尤為突出。
緊隨而至的是嘲笑聲:“蘇醫生,屁的蘇醫生,不過就是一個肇事者,出了事想著跑!想著考試!現在考不了吧?活該!老天有眼!”
是車禍孩子的媽媽,中年婦女!
她怎麼到這來了?
蘇淺滿腦袋的疑惑。
這時候,視線當中出現了另一個人,是送蘇淺考試的警察,剛剛追上來。
“你別跑了!安靜點!這可是考試區域!趕緊離開!”當警察停住腳步,看到蘇淺的時候一愣。
然後詢問:“蘇醫生,你……你怎麼沒進去考試呀?”
“考試?嗬嗬!”中年婦女嘲諷:“她有什麼資格考試!一個車禍的肇事者,一個缺了準考證的人!有什麼資格進入到考場裏麵考試呢!”
中年婦女叫罵了兩聲後,快步走到蘇淺的身前,再次叫罵了兩聲,手毫不客氣的直接抓住的了蘇淺的手臂,生拉硬拽,一遍拉一遍說:“你個罪犯!逃犯!害的我兒子差點死了,現在還在醫院裏麵搶救,趕緊跟我去醫院!你要負責!負全責!”
蘇淺嚐試用力的去甩開中年婦女的手,可她越是用力,這女人也就越用力,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一道道紅、長的印子。
警官想上前幫忙,可中年婦女什麼也不怕,甚至將自己身體的敏感部位衝著警察,並且一聲高過一聲的喊著:“流氓!流氓!”
警官頓時停住,麵色尷尬,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女監考老師一個箭步上前,麵色凝重,聲色俱厲,眉間隱隱動怒,語氣不善的說:“你們!趕緊離開這裏!這是考場,不是你們打鬧的地方。”
“走!馬上就走!老師對不起!”蘇淺連連道歉,她想不到考個試突然多出這麼多的麻煩。
她下意識的走,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可……中年婦女明顯就不是一個省油的燈,直接拽住了蘇淺,大聲的張揚:“怎麼?我就不走!你能怎麼的?這人是你們學校的吧!學校裏出了逃犯,還理直氣壯起來了。”
女監考老師頓時間被氣結住了,這麼無理取鬧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
她忙反駁道:“你不要胡言亂語!現在是考試,全國性的考試,耽誤了學生考試,擾亂考場是犯罪行為!你是要負責法律責任的。”
監考老師說完這話,又朝著身後的警官說:“警察先生,這裏有人擾亂考場的紀律,麻煩您處理一下。”
中年婦女聽後,明顯的一愣,她眼神凶惡的瞪了老師幾眼,又瞪了瞪蘇淺,最終惡狠狠的吐出一句:“你們有種!都包庇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