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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睜開眼睛,起身離開:“你先回牢房,本宮讓黎昕守著你。”

此時門已經打開了,一直守在門外的黎昕自然是聽見了的,他頷首恭送了宮羽澤才進去對盧生打趣道:“原本以為幾個人之中就你最風光,百官都要避著你,讓著你。可如今,你卻是我們之中第一個下詔獄,還要靠主子來救的。”

“少得意。”盧生白了他一眼,直接路過他朝門外走去,徑直回了牢房。

黎昕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急忙跟上他:“我總覺得此事有些詭異,你仔細想想,是什麼人這麼想要你的命呀?”

“想要我的命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這事才剛剛開始,我哪裏清楚呀!”盧生歎息道。

“好了好了,我們難得見麵,不如和我講點有趣的事吧?”盧生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床,示意他過來坐。

“現在還有心情聽故事,你也真是心大呀!”黎昕看了看那有些髒汙的被單,搖了搖頭,十分嫌棄的拒絕。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你說些有趣的事情也許我還能想起些什麼和這事有關的事情呢!”他不過來,盧生也不介意。

“想聽什麼?”黎昕靠著門口的鐵門上,盧生的身份,即便是下了詔獄,自然和別人不同,一個人一個單間,還住在了詔獄的最深處,這裏就關著他一人,他們說話自然也就沒那麼多的避諱。

盧生想了想,問道:“殿下回來之前不是一直在找一個女子嗎?找到了沒有?”

黎昕伸出兩根手指道:“糾正一下,他前前後後找了兩個女子,你問哪一個?”

“呃!都說說吧。”盧生腦子一轉,他常年不在宮羽澤的身邊,對他發生的事情知道的並不詳細。

隻是,像他主子這樣不近女色的人,之前一直在找一個女子就已經讓他夠吃驚的了,隻是,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個了?

“第一個是白雲山的,第二個是在曉鯉鎮的,曉鯉鎮的那個實在是找不到,不過,白雲山的那個,已經找到了,你想知道她是誰嗎?”黎昕賊兮兮的眯起眼睛看著他,等著他好奇的發問自己。

“誰啊?”不負期待,盧生急忙來了興趣,白雲山那個他不知道,一聽就知道是在曉鯉鎮之前的,而且還找到了,證明故事應該很精彩。

“你知道白雲山的故事嗎?”黎昕沒急著揭曉謎底,剛剛他說他隻知道一個,所以,他便發問試試他的到底知道多少。

“不知道,我就聽說了一點曉鯉鎮的事情。你倒是快說呀。”盧生來了興趣,急忙催促道。

“那行,那我就和你從頭講起吧。”黎昕這才進了牢房,有聲有色的,還添油加醋的將宮羽澤在白雲山被夏沐綰救了的事情講了一遍。

盧生聽的十分起勁,胃口更是被他掉的足,聽他講完了白雲山的事情,便急忙問道:“不是說找到了嗎?後來呢?”

“這人可不是我們找到的,我和你說,我們當初為了找她,可是派了好幾批兄弟去找,可連個影子都沒有發現呀!”黎昕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還是沒將神秘女子是誰。

“恩,你們的追蹤之術本就很差,你不用一直強調。”見他又掉自己的的胃口,盧生也忍不住暗諷起來。

“嘻嘻,你別氣嘛,我和你說,你知道殿下是怎麼碰到她的嗎?”見他有些惱了,他也不打算在繞圈子了。

盧生搖頭道:“不知道。”

“殿下親自去洛川接太子妃回京這事你知道吧?”

“這事沒幾個人不知道的吧?”盧生反問道。

黎昕給彼此的水杯倒滿了水,神秘兮兮的看向他,咧著嘴笑道:“可你萬萬想不到,在白雲山救殿下的正是這位準太子妃。”

“嘶......”盧生倒吸了一口涼氣,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般追問道:“當真?”

“嗯,千真萬確,就連殿下都沒有想到。”他又喝了一口水,砸吧嘴,心裏遺憾這為什麼不是酒呢?

“我曾經查過洛川王府,自然也得知了一些這位太子妃的事情,她不是身體不好,一直養在院子裏,那裏就連他們府裏的丫鬟婆子都不能進去的,說是怕過了病氣給她,反而害了她。”盧生回想著當初調查的卷宗,十分肯定那上麵就是這樣寫的,“這怎麼轉身便成了在眾多殺手裏救殿下一命的俠女了?”

“嗬嗬,若不是我親眼看見的,我都不相信。”黎昕不置可否的搖頭。

“老王爺瞞著眾人,還教了她武功和醫術,這是為何?”盧生明銳的思維自然反應的快一些。

“那可就不得而知了。”黎昕聳了聳肩,這事殿下沒有追究,他也就不得而知了。

“難怪,我一直都疑惑為什麼殿下對她很是不同,原來他們還有這一出呀!”盧生像是看明白了一切似得,繼續說道:“不是說,這位太子妃一直想讓殿下退婚的嘛,我看若不是他們在白雲山遇見過了,這位太子妃恐怕真的就是一位病怏怏到隨時會死的了。”

“嗯?”黎昕反應也快,突然笑道:“說的也是哈。哈哈,你都不知道,我們這位太子妃多有意思,總是和殿下對著幹,就前兩天,還當著殿下的麵把良娣給扔湖裏去了。哈哈......”

“最有意思的是,她叫瑾瑜去和殿下說要搬去竹林小院住,然後殿下一氣之下就同意了她,她當晚就搬了過去。可你絕對想不到,沒過去住兩天,太後心疾,和殿下說想早點抱重孫子,殿下當晚就親自去竹林小院把她給接出來了。”

“我可從來沒有見過我們殿下這麼溫柔過呢!”黎昕將最近發生的趣事一並說給他聽,自己也趁機吐槽一把自己的主子。

“溫柔?不應該很憋屈嗎?”盧生又白了他一眼,這廝這性子到底是怎麼被主子給看中,還一直留在身邊伺候的?

黎昕擺了擺手道:“我們殿下才不憋屈了,他可樂在其中。真正憋屈的是太子妃才對,你都沒有看到她回來時那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

黎昕接著又將那晚夏沐綰是如何打擊涼依瑤的事情說了一遍,這空空的牢房裏,全都是黎昕的笑聲。

宮羽澤匆匆離開審訊室,才出詔獄的大門,便看見了落珈朝自己而來。落珈也是他的護衛,和盧生還有瑾瑜,黎昕她們一樣,同樣身份的還有西河和蜜雪。

六人雖然都是他一路帶出來的人,可各自分工不同,也因此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們都和他有多少關係。

黎昕一直跟著宮羽澤,近身伺候聽從安排。瑾瑜則打理東宮上下,調動暗衛,接收各類消息。盧生,幾年前便奉命來了金都,入朝為官。西河主管各國情報網,每天派人將消息傳給宮羽澤,一般不怎麼親自現身,除非宮羽澤叫他。

蜜雪,擅長易容之術,又會武功,會毒術,被宮羽澤安排給了白沁,讓她隨她一同去了璃國。而眼前這位落珈,最擅長的便是追蹤之術和驗屍。

他們各有所長,也是因為宮羽澤對他們各自的喜好逐一訓練出來的,他身邊的人都奉他為主,發誓永遠效忠,絕不背叛。

落珈急忙行禮,喚道:“屬下拜見殿下。”

“驗好了?”宮羽澤領著他朝外走了走,這詔獄門口守衛的都是刑部的人,他不放心。

“回殿下,驗好了。他應該是被人下了迷藥,然後被人從背後刺了一刀。隻是下手之人刀鋒有些偏,離心髒偏了不到一寸。”落珈急忙稟報。

“恩。盧生說他去南郊的時候青羅還活著,想來那一刀並沒有要了他的命。”宮羽澤點點頭,對上盧生的情報來看,這一點是可以驗證的。

“那就應該是失血過多而亡。”被下了迷藥,還受了那麼深的一刀,雖然沒有傷及心髒,可長時間的失血也會導致他的死亡。

“可查出是何種迷藥了嗎?”宮羽澤問。

落珈答道:“應該是清平調,一種遇酒便無色無味的迷藥,但它的時間短,一般很少有人會用這種迷藥。”

像青羅這樣高警覺的愛酒之人,也隻有這種迷藥才能瞞騙過他去了。

“刀口可能確定是什麼武器嗎?”宮羽澤繼續問道。

“凶手應該是衝著盧生來的,就連傷口的大小都和他的佩刀一樣。”落珈臉上凝重,這個消息對盧生來說很是不利,他用的佩刀是他考上武狀元的時候當今皇上賞賜給他的,雖然是皇上賞賜的,可卻要求他一定要用,因為好刀不用那就隻能蒙塵。所以,他的刀世間找不出第二把來。

“隻是刀口的大小相似,不能證明什麼。”宮羽澤眼眸微眯,他此時的臉色比這無盡的黑夜還要黑上許多。

當初將盧生送進宮裏為官,不過是想在朝堂裏安排一個自己的人而已,卻沒有想到皇上如此重用他,還給了他監察百官的職權,以至於招惹了許多的敵人。

“還有什麼發現?”

“他衣服上有股很淡的香,這種香像是煙花之地女子慣用的。”落珈低著頭繼續回答道:“他的手裏緊緊拽著一個紙團,屬下使了很大的力氣才將他的手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