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役持續了三天三夜,卻一直是勢均力敵,分不清勝負。京都淪為血海,已分不清斷肢殘端來自於誰。
寒青陽沒有內丹,靈力像是沒有儲蓄的一樣很容易消耗且難以恢複。若不是白如令一直伴其左右加持,恐怕早在第一天就因靈力耗盡敗北了。
慕容德明幾次想要對寒青出手,卻都被白如令阻撓。寒青陽也不推諉,畢竟他此間任務並不在此。
等到慕容德明幾次三番不得手,脾氣也越來越急躁起來,卻也越發的將注意力放在了先將白如令打敗這方麵上。然而白如令除了為寒青陽擋住直麵的迎擊外,其他時間基本就是圓滑的很,目的很明顯,在於拖延。
慕容德明也注意到了白如令攔住自己去麵對寒青陽,卻一直不直麵回擊的態度,但對於他到底在拖延什麼,一時間想不出理由,也就繼續著這種你來我往的纏綿作戰方式。
而等他們等的,就是慕容德明轉變到此時的態度。白如令與寒青陽對視一眼,是時候了。趁著慕容德明與白如令進入膠著狀態無暇顧及之時,寒青陽已然退出戰局,換上了出自白如令之手的逼真的傀儡。
魔族製傀儡頗有門道,而寒青陽自開戰以來,一直表現的是靈力不足的強弩之末,基本就是站在白如令身後尋求庇護的樣子。所以在場所有人除了白如令本人外,就連慕容德明都沒發現這寒青陽究竟是何時被調的包。
寒青陽發足狂奔,運氣禦風之術,很快來到了那棵通往天界的參天巨樹下。四周的景色早已換了幅模樣,芳草萋萋,飄來陣陣清香。
此時天界的注意力基本都在凡界的天兵身上,基本無暇顧及內部安全,所以此時去擊殺夏陰,再合適不過。
手中幻化出一柄純色長劍,映在寒青陽湛藍色的眸中雪鍛飄逸,然,這卻是要取那曾相許一生之人的命的武器。
寒青陽手執離淵,孤單的身影與巨樹相比如此渺小。除了青嫩抽芽的小草,再無其他陪伴。就在寒青陽望著手中離淵略微出神之時,忽然感受到一種熟悉至極的氣息,猛地抬頭,卻看一綠色光芒閃過。
“夏陰!”
寒青陽先是不可思議,但很快就像是清醒過來一樣,握著離淵的手上隱隱有青筋凸起,眸中厲色也愈發濃鬱。
嗬,不是說答應過自己絕對不插手此事的嗎?不是說交戰期間不會出現在凡界的嘛?不是說,絕對沒做過背叛自己的事……的嘛?還以為,“安無”之亂或許另有其人,但,你果然……沒有一句實話啊!
隻眨眼即逝的瞬間,青色光芒消失在天際。寒青陽自嘲的冷笑一聲,也化作一道白光劃破天際,衝著之前那道青色疾馳而去。
夏陰來到了與女媧約定好的地方,卻見她此時已是一身汙濁疲憊,說不出的頹然。
“怎麼回事?”
夏陰皺眉,既被稱作東方戰神,該是怎樣的劣境才能將眼前這位極其注重儀表的人在自己麵前露出頹勢?
女蝸見到夏陰後,像是等到了救星一樣激動的恨不得馬上撲過去求抱抱。但考慮到此時自己這幅髒兮兮的樣子,也就刹住了腳步。委委屈屈的解釋著這短短幾日發生的事情。
原來,自那日他們躲到了低下洞穴,以為可以得一修整片刻的空擋,卻沒想到那些“安無”控製的屍傀聰明的很,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辦法,竟然能不用法術就那樣攻入了洞穴。當時很多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就淪為更加厲害的另一批“安無”了。
“安無”在這個時候竟然就能夠引向天界之人,隻是另所有人都沒有預料抖到的。看著眼前的昔日舊友,同伴,掛著僵硬的表情舉劍揮砍向自己的時候,都是難以接受的連連避讓。有的狠一點的以為下手就能得逞,卻沒想到有了“安無”控製之後的人就像是被調用了所有潛能一樣,極其難解決。
這就是一個死循環,敵人很強,將自己人變成了敵人,然後敵人更強,己方愈發處於弱勢。
夏陰也是很難相信似的,“安無”究竟是什麼,他們也是沒有能明白。當初凡界第一次出現“安無”,已是情況非常糟糕的情況了。他和當時幾位天界神尊聯手才隻是將其母蟲封印。而一直讓人不解的,是那個“安無”的母蟲攜帶者是一個小女孩。
千萬年來一致性相安無事,幾乎都要將“安無”這事忘了的時候,沒想到卻在這精要關頭又出來蹦達。不管這一次攜帶母蟲之人究竟是誰有何目的,但能破解當初的那個封印,一定是另有乾坤。
夏陰不自主的抬頭望向頭頂的藍天,忽然生出一種,“天道這是在警告自以為是之人”的錯覺,而那“自以為是”之人,或許就是一直以主人自居的天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