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冉下意識的往後一躲,別過了頭,說:“沒事,地下車庫冷而已。你別管我了,你快走吧。”
“你讓我走哪兒去?我也沒開車來!”關毅恒瞧著她,真是生病了的樣子。
手朝著她伸去,“車鑰匙給我,我送你回家。”
葉冉搖了搖頭,“謝謝你了,我自己能回家。”
“少廢話,上車!”關毅恒從她手裏搶過了車鑰匙。
葉冉剛才吃冰淇淋的時候就覺得身子冷,不是很舒服,可她也沒太在意。後來從冷飲店出來,被冷風一吹,打了好幾個冷顫,在車子裏沒覺得什麼,和關毅恒在地下車庫糾纏了這麼長時間,身子倒是越來越冷,精神也萎靡起來。
她也不再堅持,朝副駕駛走去,剛繞過車頭,就感覺天旋地轉,之後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關毅恒看見,叫了一聲葉冉,急忙的過去抱起她,放到了車上,加大油門朝醫院開去!
一家私立醫院的急診室裏,關毅恒看著躺在病床上還在昏睡的葉冉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轉來轉去。
正在寫病誌的醫生把口罩往下一拉,張嘴說道:“我說你能消停一會兒不?並沒什麼大事,就是感冒發燒加大姨媽來了低血糖了,不至於你這樣啊。”
“你少廢話,你給看明白了嗎?”關毅恒衝著自己院長好友沒好氣的問。
許邵陽哼了一聲:“你要是信不過我,倒是別送過來啊。”
“真沒事嗎?這突然暈倒,可嚇死我了。”聽許邵陽這麼說,關毅恒也放下心來。
許邵陽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又抬頭看了看點滴,問:“你們倆這是唱的哪出戲啊?和好了呀?”
“不是。”關毅恒從口袋裏掏出煙來,又看到牆上的“禁止吸煙”,隨後又踹進了口袋裏。
許邵陽說:“我可跟你說,小葉子的身體狀況可不是很好啊,她平時大大咧咧的不在意,可真得找個好人照顧她。”
一聽這話,關毅恒的臉色凝重起來,不由的問:“怎麼個不好法?是哪裏還有毛病嗎?”
許邵陽嘲諷的對他笑了笑說:“你應該問,是哪裏還沒有毛病?”頓了一下,他說:“自從那次懷裏你的孩子,她自己來做了人流後,回去也沒好好養著,這身子就落下了毛病。以前你也不知道,這些年,她身體狀況並不是很好,隔個三兩個月就過我這來開藥吃。”
說到那個孩子,關毅恒的神經一繃,怔愣了半晌。許邵陽的話在耳朵裏逛了一圈,才明白過來怎麼個意思,葉冉今天這樣,和他有著直接的關係!
“你之前怎麼都不告訴我?”關毅恒冷聲的問。
“怎麼告訴你?你對她本就不上心。再說了,她也不讓我和你說,她說,不想自取其辱。”許邵陽聳了聳肩膀說。
關毅恒的眉頭擰在一起,看著床上的人,就連睡著臉上也是個倔強不服輸的樣子。什麼都自己扛,為什麼就不知道服下軟呢?你這麼要強最後得到了什麼?
許邵陽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對他說:“兄弟,有些話我這當外人的也不好說什麼,你自己琢磨吧。行了,你在這好好看著點滴吧,我回去了。”
換下白大褂,許邵陽又對他說:“以後要是還這種小感冒什麼的,你就直接送過來就好了,其他的醫生也會看的,你就別大老遠的把我從家裏折騰過來了。”
關毅恒站起來送他,“麻煩你了,兄弟,謝了!”
“嗬,關大少也會道謝呢?我還真是借了小葉子的光!”許邵陽揶揄的說。
關毅恒臉上現出苦笑來,沒說話。
葉冉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剛來到葉家,第一次見到關毅恒的時候。夢裏她清晰的看到關毅恒對她的厭煩,還有自己對他的死纏爛打。她討厭夢裏的自己,可卻逃脫不掉,隻有眼睜睜的看著夢裏的自己被關毅恒一次又一次的傷害。
“不要這麼對我!”她大喊了一聲,忽地一下坐了起來。
身旁的關毅恒趴在床邊睡覺,被這麼一喊,一動,一下子驚醒了過來!看到葉冉滿頭大汗的坐在那裏怔愣的看著自己,他緊張的問:“怎麼了?做噩夢了?”
葉冉也呆愣的看著他,半天才出聲的問:“你怎麼在這?”
關毅恒掏出紙巾來,就要給她擦額頭上的汗,葉冉往後一躲,眼裏是毫不掩飾的厭惡,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我怎麼在醫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