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說,她就算醒來,也頂多隻有三歲孩子的智力,顧家素來不待見她,爹不親,娘不疼,師妹很可憐的,我們成親以後,一直接濟她,照顧她如何?就如同,她是我的妹妹,你的姑子,好不好?”歐陽俊凡撥開她受傷耳側的發際,指尖在傷痕處輕輕劃過。
就如帶電一般,那處一陣麻癢,心也撲通撲通不受控製地亂跳,象是有隻受驚的兔子在飛奔。
他的意思是,以後要與她好好過日子?把顧青青當妹妹待?求自己象嫂子一樣待顧青青麼?
明明他還是舍不得顧青青,但殷靜嫻聽著就是舒坦,明明就是恨透,厭惡透了顧青青,可他的話,卻在她腦海裏勾勒出最和暖的畫麵,他與她,琴瑟和鳴,而顧青青流著哈喇子坐在地上玩泥巴,她會溫柔而有耐性幫她拭幹臉上的鼻涕與哈喇子,而他,而溫柔地看著她和她……
“好!”癡癡地點頭,毫不猶豫地應一聲好,籠在頭頂的烏雲似乎全都散去,陰沉沉的雨後,她竟有陽光普照般的歡暢,滿心都是歡喜,他終於想通了,終於決定,要與她攜手共赴前程了,再也沒有比這一刻更美妙的心情,原來,暗戀終於得到回應時,心情是如此的愉悅暢快,真好。
“就知道你不是不講道理的。”歐陽俊凡將她輕輕擁進懷裏,殷靜嫻如喝下了陳年佳釀般,陶醉在他的溫柔裏。
兩側的丫環婆子怕打擾了這對既將成為夫妻的情侶,悄悄退下,連小白也眯上眼睛,倦在床頭睡了。
突然,喉嚨一直發緊,脖子上,有如被鐵鉗鉗住,眼開眼,還是那張溫潤如玉的臉,隻是,眼裏再沒有半點溫情,隻有冷若冷霜無盡地恨意。
“你……”腦子還沉浸在方才的溫柔裏舍不得回神,淚水瞬間彌漫了雙眼,她不可置信地擠出一個字來。
他的手,卻掐得更緊,更用力,她已經呼吸困難了。
“知道你有妖法,就算用劍刺穿了你的心髒,也未必能讓你死,所以我想試試,掐斷你的脖子,你還能不能活。”歐陽俊凡認真地看著她,就象在觀察一件稀有的怪物。
“為……什……麼?”
為什麼明明那麼和諧,那麼歡喜,為什麼他要破壞她的心情?就算是騙,能多騙一刻不好麼?就讓她多享受片刻他的溫柔也好啊。
“她是我的命,你將她傷成那樣,我還能留你嗎?”歐陽俊凡冷笑著,五指一收攏,下一秒,殷靜嫻的脖子就要被擰斷。
突然,一條巨大的蟒蛇張開血盆大口,向歐陽俊凡當頭咬來。
歐陽俊凡似乎也早有準備,不但不躲,反而舉起殷靜嫻就往大蛇口中塞去。
那大蛇身了一扭,急急退開,差點傷著了殷靜嫻,巨長的尾巴橫掃過來,帶著千軍萬馬之勢砸向歐陽俊凡。
歐陽俊凡摔倒在地,殷靜嫻趁機逃脫,捂著掐腫的脖子又氣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