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早就挖了密道,玢月也是知道狡兔三窟的道理,從密道走而不是從正門走,她是怕在蒼黎的地界容易受到阻礙,秦衍對她真的動了殺念,要不是周崢暗中幫助……算了算了,什麼周崢!
要是秦衍知道她想回風闌,發動戰爭來對付他們,秦衍一定不會讓她好好離開的!
斕芷女帝看玢月回來,也大為吃驚,可玢月沒向她說什麼,隻說是要幫母親管理國家,讓母親好好休息,一向寵著女兒的斕芷也沒深究,早就從暗衛那裏得知玢月和秦衍鬧得有點僵,便由著玢月去吧,隻要這丫頭順了氣就好。
斕芷樂得哄哄外孫,而玢月卻已經開始了她的複仇計劃。
這場複仇來得又迅速又猛烈,雲攸連連告急,前方戰事吃緊,幾次被風闌打得慘敗,南雲斕整天都坐在布陣圖前冥思,看得孟琉璃都著急了,她問道,“為什麼不向蒼黎借兵?看在雲芷的麵子上,聖上一定會出手的。”
南雲斕略微疲憊地向座位後麵仰了一仰,輕微地歎息,“蒼黎也受到了不小的打擊,風闌時三國之中最為強盛的,玢月大概是看準了,就算雲攸和蒼黎加起來,都蓋不過風闌的勢頭吧……”
孟琉璃吃了一驚,“風闌,這麼強勢……”她又擔憂起來,“那該怎麼辦……”
南雲斕閉了閉眼,緩緩道,“強撐著吧,給蒼黎更多的時間準備……”
蒼黎朝堂之上,大臣們討論得熱火朝天,在推選誰要去戰場迎敵時,一眾武將都紛紛推諉,將這擔子都推到了周崢身上,而周國公卻聲淚俱下,上前一拜,“聖上,請另擇他人!老臣沒有了獨女,現在隻有周崢這一條血脈了啊……還請聖上體恤周氏一門忠烈……”他捶胸頓足,幾乎都要哭得肝腸寸斷。
周崢扶了一把周國公,也同樣跪了下來,表情很是堅定,“聖上,臣身為蒼黎大將軍,食君之祿,理應為君分憂,臣臣不才,自請為主帥,上陣迎敵!”
“阿崢,你!”周國公瞪著淚眼,不知道該拿這個死心眼的兒子怎麼辦才好,隻是充滿著希望地看著秦衍,希望他念在舊日情分上,不讓周崢去冒險。
所有大臣懸著的一顆心都放了下來,此去風闌這一仗可不是輕易開玩笑的,風闌這次來的勢頭猛烈,就像是要將蒼黎挫骨揚灰一樣,想要建功立業的臣子不敢貿然請命,隻怕一去不複返,現在周崢自己站出來了,這事兒大概就算是定下來了吧。
寶座之上的秦衍,一身玄色衣袍,身上繡著的金龍張牙舞爪,擺動身姿,似乎要一飛衝天。他的臉一半掩在陰影之下,一半在明亮之中,長長的睫毛微微一動,抬眼看向下麵跪著的人。
“周崢,不可為主帥。”
周國公一喜,老臉都添了幾分喜色,連帶著手都顫抖起來。
周崢麵色一沉,蹙起眉頭,“聖上!”
秦衍沉聲道,“朕命你為副帥,跟隨此次大軍一同迎戰!”
周崢眉頭皺得更緊,周國公強按著他都按不住,他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敢問聖上,誰人為主帥?”
秦衍緩緩轉過臉來,整張臉都挪出了陰影,顯在了光亮之中,全身玄色都在隱隱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他微微揚起的下巴顯現出了作為君王的傲然之氣。
“朕為主帥!”
皇帝要親征抵抗風闌這事,在蒼黎迅速傳開,百姓一時被激起愛國之心,也都紛紛為軍隊集資捐糧,一時間此次大軍的糧草可是足夠,再者,由於聖上都親自率兵,士兵們的士氣前所未有的高昂,都有視死如歸的誌氣。
傾桑殿中,南雲芷為秦衍擦拭著即將要出征用的鎧甲頭盔,一邊回頭問道,“明天就出發,會不會太匆忙?”
秦衍從暖榻上走來,雙手環上了她的腰,似是十分眷戀她身上的氣息,“不會。”
南雲芷放下擦拭的絹巾,轉過身來,麵對著秦衍,淡淡笑了,“你看這就是我回來的後果,你的後宮徹底沒有人了,又因此挑起了戰爭,當初說我是禍水,還真是不假。”
秦衍也笑著微睜著眼,慵懶地看著她,“禍水,隻能禍害我一個就夠了,敢去禍害別人你試試!”
南雲芷無奈一笑,將他輕輕推開,轉過身去,撫摸著發亮的盔甲,“你就要穿著它上戰場,留我一個人在這兒,該有多擔心你……”
“擔心什麼,隻要你好好的等我回來,其他什麼都不用擔心。”秦衍信心滿載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