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派出去的人打聽了,讓她離開雲攸滾回蒼黎的始作俑者就是師鳶夢,師鳶夢和她父親師英崇一起,不知給朝中大臣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能讓他們不顧南雲芷昔日為雲攸大義獻身的恩德而來害南雲芷。
年後的一月末,天氣寒涼。
南雲瀾來看南雲芷,南雲瀾關心道,“現在是不是越來越累了?”
南雲芷笑了笑,“哪有?我吃得好睡得好,不會累,反倒是哥哥你,為了我的事,操勞不少吧。”
南雲瀾心中有所感動,“隻要你好好的,哥哥怎麼樣都行。”
南雲芷讓香雨上了一盤點心,遞給南雲瀾,“嚐嚐這個,不那麼甜,你應該喜歡吃。”
南雲瀾笑著接過吃了起來,南雲芷似是隨意說道,“哥哥,宮裏有多久沒有請過朝中重臣進宮來做宴了?”
“怎麼了?大約有個小半年吧。”
南雲芷打趣道,“我回來了,臣子們心裏都憋著一口氣吧,不如我們大度一些,請臣子們進宮來小聚,我也好和大家聯絡一下感情,讓眾人念著點我的好,別整天都挑我的刺兒。”
“嗯,你說的也在理。”南雲瀾點頭,可又用探究的眼神望著她,“可是,你真的隻有這一個目的?”
南雲芷挑眉,“那你覺得我還會為了什麼?”
南雲瀾拊掌笑了,“好,就依你,就請群臣進宮來吧。”
“誒,”南雲芷阻攔道,“這樣不妥吧,我的身孕,其他人都不知道的。再者要想讓群臣對我的印象改觀,必先從源頭抓起,這國師就是源頭,依我看,不如先請國師父女、叔叔和芳洛姑姑先聚一下,隻要國師喜歡我,我想其餘臣子應該就不會再多生異議了。”
“就你心眼多,聽你的。”南雲瀾對妹妹可謂是百依百順。
一月末,大雪紛飛,如鵝毛一般飄落。
隔著窗棱,南雲芷推開小窗,伸出手去,雪花飄落在她手心,化成水跡。
“那麼涼,別胡鬧。”孟琉璃趕過來,連忙把南雲芷的手抓了回來,讓侍女關上了小窗。
南雲芷看了眼撅著小嘴的孟琉璃,笑了,“來的這麼早?”
孟琉璃眼中帶著幾分擔憂,“聽說那父女倆一早就從自己府裏出發往宮裏來了,我想著差不多快到了,”她不自覺地握緊了南雲芷的手,“雲芷,這樣真的好嗎?萬一……”
“沒有萬一,”南雲芷的笑容帶著幾分堅定,“害你的人,我不會放過,害我的人我更會讓她後悔活在這世上,”她的笑容輕鬆散漫,“當然,我不會濫殺無辜,不是她的話,那最好了。”
孟琉璃有些擔心地看著她的肚子,“可是你,最近幾天就要臨盆了,讓你去犯險,這……”
“我這樣,師英崇和師鳶夢才會相信,你沒有告訴哥哥吧?”南雲芷問道。
孟琉璃搖了搖頭,“沒有,什麼都沒說。”
“那好,那你可要記得什麼時候才是該讓他們過來。”南雲芷囑咐道,又有些不放心,“香雪,你跟著琉璃,出了什麼事好和她商量。”
香雪跟在南雲芷身邊很多年,自然知道南雲芷的處事作風,這次師鳶夢不死都怕是不行了,香雪點頭道,“是,我記住了。”
孟琉璃的手有些顫抖,南雲芷緊緊抓住她,“別慌,琉璃。你要記住,是她先對不起你我的,我這樣也隻是以牙還牙,如果放任她胡作非為,你的王後之位,還有南雲瀾,恐怕都會被她搶走,你真的想看到這麼一天嗎?”
孟琉璃有些失神地點著頭,“好,我聽你的。”
香雨一臉謹慎地進來通報,“公主,國主說您不便走動,就把人請到咱們宮裏來了,現在他們都到了,在宴客廳候著。”
南雲芷斜睨了香雨一眼,“怕什麼,讓她們等著,我們馬上就來。”
香雨匆匆出去了,南雲芷讓香雪扶自己起來,“咱們走,出去見見。”
宴客廳裏南雲瀾、褚純、殷芳洛、師英崇和師鳶夢都等著,看似熱絡的寒暄,可師英崇話裏話外都帶著些居功自傲的神氣。
褚純笑著對師英崇舉杯,“國師,您可是開國元勳,許久沒有與您同桌共飲,褚純自當敬您一杯。”
師英崇象征性地舉了杯便放下,似是略嘲諷地笑著,“老夫哪兒敢讓褚大將軍敬酒。”
褚大將軍,這言外之意還是說褚純是蒼黎的人。
南雲瀾舉杯笑著為褚純解圍,“來,二位愛卿,是朕的左膀右臂,這雲攸的江山還需仰仗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