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琉璃眼眶紅紅,正想出言為周崢解圍,卻看到南雲芷遞來的眼色,南雲芷輕輕搖搖頭,讓她不要管,孟琉璃隻得噘著嘴坐在那裏,她自己覺得已經對不起周崢了,南雲斕還這麼咄咄逼人,真是太過分!
南雲芷卻不動聲色地看著。
一桌人都看著周崢,周崢沉默片刻,沒有接南雲斕的酒盞,卻是端起旁邊的酒壇子,對著南雲斕敬了敬,“承蒙國主不棄,末將先幹為敬。”說罷他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地灌了進去。
那酒辣辣的,都快把他的腸子燒爛了,可他一點後悔的意思都沒有,喝了這壇酒,所有的就真的過去了,孟琉璃這個人,再也沒有機會屬於周崢了。
南雲斕唇邊一直掛著笑容望著周崢,心道,知進退,也算是條好漢。
南雲芷無奈也惋惜地搖搖頭,這也是她當初造的孽,是孟琉璃傷了周崢的心,可她和南雲斕這兄妹倆,卻是那種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那種,可話又說回來,在感情上,哪裏有公平可言呢?
她端起滿滿的一杯酒,對正在喝個痛快的周崢笑說道,“表哥,我陪你幹一杯。”她右袖搭在左袖前,掩住麵,爽快地幹了一杯酒。
當夜,孟琉璃硬是死皮賴臉地追著南雲芷去了雲芷宮歇息,南雲芷知道她有一肚子話要說,便由著她來了。
夜晚,香雨香雪將所有都弄好後,便帶上宮門去休息了,孟琉璃和南雲芷兩人躺在床上。
孟琉璃直直望著帳子上方,喃喃道,“雲芷,你知道嗎?我到現在都覺得,這不是真的,像我這樣的,怎麼可能當得了一國王後呢?怎麼可能,真的被南雲斕喜歡呢……”
南雲芷擁著衾被,淺笑道,“有什麼不可能呢?你這不是就想要告訴我,你是怎麼把這個不可能變成可能的嗎?”
孟琉璃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呼了出來,她回憶道,“是啊,我是想找你說來著……”
自那天孟琉璃不告而別,王府都快把她找瘋了,其實她就躲在自己房間的大箱子裏,等到王爺王妃派出所有的人去找她時,她才從箱子裏爬出來才跑的。
她自以為的聰明,卻在出城之後便什麼都不是了,她從沒出過這麼遠的門,應該說,除了那次和周崢到陽明山來救南雲芷之外,她從沒有出過黎城。
在偌大的陽明山的山高頭望著,她似乎看不到盡頭,可她好像從沒想過要放棄似的,想到在出門前,曾經問過人,隻要直直穿過陽明山,不要走彎路,就可以到達雲攸的境內。
她騎著馬,幾度在陽明山轉了方向,白天拚了命地趕路,因為她在陽明山獨自過了一個晚上,四周靜的怕人,她幾乎是哭著過了一夜,白天裏就拚命趕路,到了第二天的黃昏,她才來到月城裏,就是進了月城,她也人生地不熟,更沒有想過現在作為一介平民的她,該怎麼進皇宮去找南雲斕。
還好孟琉璃身上帶的銀錢多,她花錢也無度,便在月河邊景色最好的地方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她屢次要去皇宮,連宮門口都走不近就被攔了下來,她隻好氣得在月城裏打轉。
終於有一天,她發現月城裏有人拿著她的畫像在到處打聽,看著都是官兵,但她警惕了些,仔細一聽,他們是找自己的,而且是國主派出來的,她立刻就開心起來,便興奮地大喊,“我在這兒!我就是你們要找的孟琉璃!”
那些官兵拿起畫像和她對比了一下,發現的確是孟琉璃,便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那既然就是孟姑娘,便請姑娘隨我們走吧。”
孟琉璃想著,這既然是官府的人,便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沒有多想就跟著去了。
可當那些官兵把她帶走來到一處華麗的院子,她見到一臉譏諷的師鳶夢時,這才懵住了,“怎麼是你?”
師鳶夢手裏甩著皮鞭,輕蔑說道,“孟琉璃,蒼黎沒有男人嗎?你竟然想來這兒找男人,不要臉!”
孟琉璃這火氣也是蹭蹭地就上來了,“你說誰不要臉?”
師鳶夢諷刺地笑道,“你敢來雲攸,就沒有想過會碰上我?你癡心妄想,要見雲斕,哪兒有那麼容易?”
“你?你算什麼東西?”孟琉璃做郡主做的可比她熟練,這驕橫的樣子,可比師鳶夢做的足。
師鳶夢甩了甩皮鞭,便眯起眼睛,冷酷吩咐道,“到了雲攸的地盤,你還敢這麼放肆!來人,抓著她!本郡主要好好教訓這個不要臉的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