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走廊裏麵傳來騷動的聲音,一個穿著白底青花旗袍的女人走了過來。她梳著複古的發型畫著淡妝,五官精致而又美麗,身材更是婀娜多姿好似從老上海畫報裏麵走出來的女人似的。
她提著一款香奈兒複古手袋走到病房看到小蘿卜頭是,聲淚齊下地抱著小蘿卜頭。
“小杉,你怎麼樣了?”
她哭泣時也斯斯文文的,宛若一個江南水鄉的女子。
我原本憋了一肚子火氣打算對她發泄的。但這會兒看到她哭成這樣,也不好埋怨她。
大抵是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你們就是救了小杉的好心人吧?我今天有事情外出,沒想到孩子竟生了病。我實在沒有什麼還給你的。這五萬塊錢,你們一定要收下!”
女人說著從包裏掏出一大筆錢放到我的手裏。
我數了三千塊,然後把多餘的錢退了回去,“我們也不過是舉手之勞。你要是給我們錢的話,可以把孩子的醫藥費給我們就可以了。”
那女人見我們是在不收,也不好再拉著我們。
我和宋祁銘兩人見孩子的親媽都來了,也不好一直在醫院停留。我們坐電梯下去,正好有幾個護士上來了。
現在已經晚上11點了,幾個護士有些困頓。她們開始三言兩語的閑聊提神。
“剛才兒科送來的那個孩子也太慘了點。我們兒科主任用胃鏡檢查了,胃裏麵除了水啥都沒有。看樣子至少餓了三天了!這年頭還有因為挨餓送進醫院的孩子。也太稀奇了。”
“那孩子的爸媽也太沒良心了吧。這還是人嗎?”
我聽到護士的話,立刻拉著宋祁銘的手跑回去。剛才那女人看起來也是文明人,長得跟朵白蓮花似的。
這讓我誤以為這個女人是什麼好人。可是現在一想可疑的地方太多了。當我和宋祁銘返回病房的時候正看到那女人伸手在掐小蘿卜頭。
小蘿卜哭得聲音都沙啞了,他一個勁兒地喊:“我再也不敢了。媽媽救命!”
我腦袋轟得一響,立刻衝了過去拉住那女人的手,憤怒地說:“你這個毒婦!你還是人嗎?”
我見小蘿卜頭的手背上全是鮮血連忙扯了衛生紙給他壓住。
“我管孩子關你什麼事?孩子不聽話不就應該這麼教嗎?我給他買的飯,他不吃。活活餓出病來,還大半夜地鬧到醫院來了。我不該打嗎?”
“就算他不聽話,你也不該這麼對他啊!你看不到他的手背上全是血嗎?”
我按了好一會兒,小蘿卜頭的手背才沒有繼續流血,可是手背腫得跟發麵饅頭似的。看得我更加心疼了。
“那是他自己活該!要是他早一點肯吃飯,也不會變成這樣!他這次不受點教訓以後還會跟現在一樣!”
那女人見附近沒人,臉上那層虛偽的麵具也摘了下來。
她走過來舉起手用力地揮下來,小蘿卜頭嚇得躲在我的懷裏死死地抱著我。
然而她的手還沒有打到我之前,宋祁銘先抓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