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伊夏唇角淺淺的揚起,眼裏卻沒有半點怯意,“薄經理,你誤會了,我不是怕你。”
薄紹城擰了下眉,慢慢把手收回去,“但你從剛才開始就像是躲瘟疫一樣躲著我,怎麼理解?”
“工作上我是您的下屬,生活中我是您的小嬸嬸,隻是不想別人誤會什麼,也不想讓您誤會什麼。”
薄紹城微抿的唇角驀地鬆開,笑了笑,“誤會什麼?”
“你心知肚明,卻明知故問。”她毫不客氣的點破,末了,也笑,“總經理沒有其他的事,我先去忙了。”
薄紹城扯了扯唇角,而後溫和地笑了笑,“你出去吧。”
有人說一個經曆過感情失敗的男人,更容易成長起來,這句話不假,隻是成長的代價過於沉重。
眼見著那道倩影快要消失,他突然再次開腔,“對了,中午我有事路過醫院,順便帶你去換個藥。”
宋伊夏頓了下腳步,“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你不用想那麼多,我隻是順路帶你去醫院,就當是我替夢柔對你做的那些事的彌補。”
他意有所指,不僅僅是這次宋夢柔把她額頭砸傷的事。
宋伊夏自然聽得明白,“不必。”
“伊夏……”
薄紹城的嗓音帶著幾分艱澀,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他根本應付不暇,現在連她都要這麼不待見他麼?
心裏到底是不甘,不甘她態度如此堅決。
“我小叔根本就不愛你,你難道一點都不知道嗎?”
宋伊夏皺了皺眉,還沒反應過來,手腕陡然被他抓住。
“薄紹城。”她口吻明顯不悅。
薄紹城稍微用力,便把她扯到了自己跟前,掌心真實溫熱的觸感,竟是從未有過的眷戀。
“鬆開!”她嗓音蘊了怒意。
他反而抓得更緊,“你到底是不知道,還是故意裝作不知道?”
“這跟你無關,放手!”
“你回答我我就放。”他不依不撓,竟像個固執的孩子。
宋伊夏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的手被他握入掌心,心裏不禁泛起一絲慌亂,“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再不放手,我就叫人了。”
她努力想從薄紹城的手心把手抽出,但他握得太緊,她使出的力氣根本沒什麼用。
“你先回答我,我就鬆手。”
他逼得越來越近,她甚至已經感覺到臉上他噴灑而下的灼熱呼吸,情急之下,她低頭就朝禁錮自己的那隻手上用力咬了下去。
毫無防備的薄紹城頓時吃痛,皺緊了眉頭。
宋伊夏這口咬得不輕,他竟一聲未吭。
找到他力道鬆開的縫隙,她使勁一抽,總算掙脫開來。
然後,她看也沒看他,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薄紹城低頭看著自己手背上的兩排牙印,臉上表情複雜。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從失神的狀態恢複過來,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衝動的做了什麼。
懊惱的抓了把頭發,高大的身軀往座椅上栽倒,眼角餘光突然注意到地上的一張便利貼。
那不是他的東西,難道是剛剛拉扯之間,從伊夏身上掉下來的?
思及這個可能性,他俯身撿起看了看,一串秀麗的字體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