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伊夏對視著他複雜的目光,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兩個月前領了證。”薄政深氣息平靜,唇畔噙著看似溫和無害的淡笑,回答的漫不經心。
宋振隆蹙起的眉心始終沒有舒展過,轉身攜著沈蓉從過道離去。
……
宋伊夏整個人被他扯到懷裏,男人寬闊溫熱的胸膛像是一座山。
他英俊深邃的麵龐微微朝她壓下,眸子裏的戾氣隱藏得很深,卻是溫柔的叮囑,“下次受欺負了要立刻通知我。”
她一怔,還沒弄明白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醫院。
被男人溫熱的大手牢牢牽著往病房裏走,他低醇的嗓音同時飄下,“我陪你一起看你外婆,醫生剛剛出去了,她老人家應該沒什麼事。”
“嗯。”
宋伊夏推門,和他一起進了病房,裏麵護士正在給外婆打點滴,見他們進來笑道,“宋小姐,薄先生,老人家情緒已經穩定了。”
“謝謝。”宋伊夏頓時鬆了口氣,放鬆下來後險些沒站穩。
等護士出去,床上郭愛箏慢慢睜開了眼睛,有些吃力的開口,“夏夏……來,坐這兒。”
她微微側目,注意到隨同一旁筆直站立的薄政深,眼中劃過一抹驚訝,很快又恢複平靜,“孫女婿,你也過來坐。”
薄政深頷首,和宋伊夏並排而坐。
“外婆,您現在覺得怎麼樣了?”她握住外婆的手,把身子挨近。
“好多了,這把老骨頭還算硬實,孩子你別擔心。”郭愛箏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
“我怎麼不擔心您呢?您是我唯一的親人。”她半嗔著說,“是我疏忽大意了,一開始就該叮囑醫院不讓他們進來打擾您。”
“傻孩子。”郭愛箏慈愛地一聲歎息,轉而又看向薄政深。
薄政深察覺到老人帶著打量的敏銳視線,掀起眼皮,禮貌的微微一笑。
“政深……我這個老糊塗應該沒記錯你的名字吧。”郭愛箏的笑聲蒼老,把宋伊夏的手放到他的掌心,“今天謝謝你保護夏夏,我們夏夏性子是強了點,但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以後……還得拜托你好好照顧她。”
薄政深抿唇點了下頭,握住宋伊夏,“外婆您放心。”
言簡意賅的一句話,卻是叫老人心裏踏實了不少,布滿褶皺的臉龐笑意漸濃。
頓了頓,她略帶猶豫地看一眼薄政深,又看向宋伊夏,語氣意味深長,“夏夏……”
薄政深墨黑的眸子深了幾分,這時起身,“我出去抽根煙。”
等病房的門被關上,郭愛箏眉宇之間沉肅了起來。
“外婆……”宋伊夏感覺她有重要的話要講。
老人挪動了下身子,從枕頭底下拿出一隻有櫻花水印的信封,遞了過來。
“這是什麼?”宋伊夏不解,抬頭詢問的看著她。
“小十四給的支票,”提起這個名字,郭愛箏的目光又柔和了許多,“前幾天他特意回來看望我,趁我睡著的時候,偷偷留下的。”
小十四……?
宋伊夏印象中聽外婆偶爾提過這個名字,外婆說她還和那個小十四一起玩耍過,不過那時候她年紀太小,不怎麼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