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劉富貴家的蘋果一車車的往外拉,家裏也有果樹的村民坐不住了,紛紛過來詢問價錢,一打聽每斤比當地收的價錢要高處去一分錢,都想賣給孫鳳華。
所以,果樹不少,孫鳳華周圍也跑開了,陸續又拉了兩車,差不多就完事了。把蘋果的錢給村民們結清,她自己算了一下賬,扣除自己的成本費,包括油錢,工人費,蘋果的收購費,一共一千二百一十三塊八毛五,淨賺不到一千塊錢。
短短的幾天時間能夠賺了這麼多錢,孫鳳華很是高興。臨走的時候特意去買了點酒和肉,做了一頓飯,和劉富貴幾個慶祝一下。有了好的開端,加上慢慢打開的市場,以後的生意肯定會越來越好。
三個人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秋,大地都已經開始上凍。
“鳳華,你回來的時候忘了告訴你了,這兒有你的信!”關淑梅正坐在熱乎乎的炕上織毛衣。今年自從入了秋天氣轉涼之後她的身體就特別不好。特別怕冷。走上幾步路就開始上喘,眼睛也開始不太好使了。
幸好閨女能幹,從部隊回來就張羅著給家裏蓋了大磚房。自己才能坐在這麼敞亮的房子裏。死了也沒啥遺憾的了。想她這樣的老太婆,能住上這麼好的房子,全屯子頭一份,之前想都不敢想。
“哦,知道了。”孫鳳華長途奔波剛剛回來就狠狠地睡了一覺。一睜眼睛都已經第二天的中午了。
現在蓋了房子,自己再也不用擠在那個翻身外屋都聽見的小屋裏了。她特意給自己安排了一個又大又寬敞的地方,床也是找木匠做的大床,床墊子是特意買的別人編的。
被子褥子也都是關淑梅拿新的棉花給彈的。其他的床單被罩窗簾也是換上根據自己喜歡的嫩綠色。雖然冬天的時候看起來稍微有那麼一點點冷,但是看起來清淨。
“部隊來的麼?”叼著個牙刷,蓬頭垢麵的孫鳳華迷迷糊糊的走到關淑梅身邊,把手一伸,“哪呢?”
關淑梅欠了欠屁股,從炕席底下拿出一個信封放到她的手裏,“你爸還說瞅瞅看裏麵說的啥,我沒給他!”然後又把炕席放了回去,重新坐好。
看見這個炕席孫鳳華就特別無語,當時為了配合家裏的裝修,她特意找人做了一床炕被,想著父母都年紀大了,也不能總是睡硬炕板,所以還特意多續了些棉花。
結果這兩個老先生可是好,非要說睡不習慣一翻身軟乎乎的。最後不得已,又把以前用舊的老炕席翻了出來,不管她怎麼商量,非說是用慣了。
“媽,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自己的眼睛不好,就別總是幹這些累人的活!”看見她已經織了一半的小毛衣,孫鳳華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沒事,就是坐著,不礙事。”關淑梅擺擺手不甚在意,自己這個破身體,也是多活一天算一天,現在玲玲毛衣都沒有一個,關淑梅再不替她著想,她那個沒長心的媽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一天一天的就知道玩兒麻將,最近才興起來的癮頭子,每天顧頭不顧腚的,兩個大的倒是好說了,就是苦了玲玲。小小年紀那家夥造的,小臉整天髒呼呼的,全都皴了。幸好孩子夠聽話,不然……唉!
“我嫂子還那樣?”孫鳳華一邊看信一邊問。信確實是葉寒冬寄過來的,說是已經遞交了結婚報告,信裏麵還提到說是他之前說的申請的家屬樓也已經建設完畢,他的材料也交上去了,估計新建成的這棟能有他的一份。
同時,希望她能夠盡快回信,最末尾的時候稍微含蓄的提了那麼一點那個想她的意思,當然沒有隻說,隻說讓她如果想他了就盡快回信。
思念的意思雖然不明顯,但是全文隻有幾百字兒,上麵就出現了三次如果想他就盡快回信。
“可不是麼,誰說都沒用,就跟著了魔似的,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了!”關淑梅歎了口氣,直了直腰。
“這能中什麼邪,還不是我哥掙錢了,她就飄起來了!”
自從孫鳳民在磚廠用馬拉土開始,後來又轉去開車了,她給開了不少錢。自從手裏有了閑錢,今年跟家裏一起又蓋了房子,張雅蘭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天天自己都懶得收拾,剛開始是東家常西家短的瞎竄,後來不知道打哪裏學來的賭博技術,也可能是早就會,反正就是越陷越深。
他們家也同樣蓋的大磚房,考慮到家裏還有兩個兒子,又聽說她給免費提供磚,張雅蘭在自己家的房號上盡可能的蓋了個最大。
“媽你也別跟著上火了,不行你就把玲玲給接過來一起住吧!不然整天跟著她那個媽,那地方風氣不好,孩子別再學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