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羅洛洛,湘西苗女,但是自從奶奶過世後,我卻再也沒有回過湘西。隻因為,對於家裏人來說,我是個本不該存在的人。
誰願意每天被家人罵做喪門星,是個該死的人?
所以,奶奶過世後,我就搬出來一個人生活了。
現在,我在西北某個民族大學裏念書,本以為再也不會回到湘西,卻沒想到因為好友的一個請求,我還是踏上了回家的路。
如果我知道,我會死在那裏的話,恐怕我是絕對不會答應她的請求吧。
我的這個好友叫霓裳,跟我是同鄉,所以我們之間的感情也不同於一般的同學。我把她當成了家人,對她更是極端的信任。
2014年5月,霓裳的家裏出了大事,聽她說還是件要命的事情。當時正逢英語四級考試,她抽不開身,便拜托我回去幫她處理家事。
本來這個事情是不合邏輯的,學業再重要,也沒有家事重要吧。可是當時我也是被鬼迷了心智,莫名其妙就一口應了霓裳的請求,當天下午就拿著她寫給我的地址,買票上了南下的車。
經曆了三十多個小時的火車,一個多小時的汽車,我才到了霓裳的家,她父母也一早就在車站等我了,在走之前霓裳與他們通了電話說明了我回來的情況。
見了霓裳的家人,我其實心裏是有些懷疑的。霓裳的父母很熱情,確切地說是熱情過頭了,而她家裏也完全不像是發生了要命的事情。
可是礙於麵子,我也沒好意思明說,想著既然來幫忙,他們總會在適合的時候告訴我吧。
於是當晚,我就住在了霓裳的家裏,跟她妹妹睡一起。
這一切似乎很正常。
直到夜裏,我恍惚聽見客廳裏麵有人說話,具體的內容沒有聽清楚,隻聽到一個詞“到了嗎”,便沒有後續了。
我當時太迷糊,沒覺得有什麼,想著趕緊辦完事情走人。並且這裏離家近,完事之後正好可以回去給奶奶上柱香。
可是次日,一直到傍晚,霓裳的父母也沒有跟我說家裏發生了什麼事,或者需要我幫忙之類的話。
我有點著急,就跟霓裳父母說明了我要離開的意思。
沒想到,一聽我的話,霓裳的父母就急了,死活都不讓我走。我並沒有覺得奇怪,隻是執意要離開。
他們更顯著急,但是見我拗不過,隻好不再挽留,卻是非是要開車送我,我也不是那種矯情的人,便不再推辭,順應霓裳爸媽的意見,上了霓裳爸爸的車。
人生就是這樣充滿了選擇,每一個選擇都會改變命運,當初我要是選擇自己走,恐怕也不會有之後的境遇了。
出了霓裳家,車子就往我們金縣開,這是我熟悉的路,霓裳媽媽拉著我的手問東問西的,很是親切,仿佛把我當成了她的另外一個女兒。
不過一會兒,霓裳的爸爸又接了一個電話,掛了電話後一臉遺憾的看著我:“洛洛啊,前麵發生泥石流了,不能繼續前進,不如我們先到附近的村子裏休息一下,下午路況好點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