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離月回轉身看著慕邑,“慕邑,你知道一覺睡到天亮的滋味嗎?沒有如履薄冰,沒有暗算刺殺,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爾虞我詐……”
慕邑站起身,很是急切地說道,“這些你想要,我可以為你做到。幽鴳,我會盡自己所有為你去做……“
說著,他像是想起什麼來,忙又道,”如果你想,待我成了南越之主,整個南越都是你的,你想去哪裏都可以。“
慕邑,所有的一切都是借口。
我要離開,是因為我不喜歡你,不喜歡你用榮華富貴為我打造的牢籠。
宋離月衝他搖了搖頭,“你天生適合這裏,即使你有時會感到疲倦,可你很是享受。我和你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慕邑,你是被自己幻想出來的美好未來打動了。”
慕邑臉色很是難看,衣衫單薄的他看起來是無比的寂寥,他靜靜看著宋離月,“幽鴳,不管我如何,你都是決定要將我推開?”
他隻是站在那裏,神色平淡地說出這麼一番話,就連眼圈都沒有紅,卻是讓人心疼得不得了。
不知為何,宋離月像是又看到了冷宮之中站在撞牆而亡母親身邊的那個孩子。
隻是一個轉身,他就失去了生命裏全部的溫暖和色彩,迅速成長著,把自己塑造成一個看似冷清寡恩之人,不過是因為他輸不起。
費盡心思去爭奪王位處心積慮之人,為何那個小別院裏他留下的手稿大多數都是嬉笑打鬧的孩童,帶月荷鋤歸的農人,滿載而歸的漁船……
衣沾不足惜,但使願無違。
慕邑,你連自己都一起騙著。
“你身上的毒很難解,即使醫者找到解藥,你恢複也要近百天的時間。”宋離月再次開口,卻是岔開了話題,“也就是說,俞親王你的婚期可能要無限期延長……”
慕邑曲起手堵在唇邊輕咳幾聲,然後才近前一步,“那,幽鴳,你打算如何做?”
宋離月很是淡定地說道,“你應該知道,我的血能解毒。”
她伸出自己的手腕,“我給你解去身上的奇毒,你把阿澈還給我。”
張口欲言,慕邑又是一陣急咳,此時的他看起來很是虛弱,和平時那個溫潤中帶著圓滑和陰狠的俞親王很不同。
“然後呢?我的準新娘是不是要悔婚棄我……”慕邑的唇角噙著淡淡的笑,“如果是這樣,那我等死好了。
宋離月心裏沒有感動,看了那麼多的話本子,她覺得按照那個路數走下去,應該是她感動到無與倫比,就此一顆芳心深陷,拋掉一切恩恩怨怨,安安心心地守在他的身邊,此生此世,深情不渝……
可心裏總是像有道聲音,一直叫嚷著讓她不能同意。
說實話,單從如今自己的處境,和對方的條件來看,俞親王確實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慕邑長相自然不用說了,慕清光那個禍害在溍陽城都是公子榜第二名,慕邑比之他絲毫不遜色,他身上那種沉穩和成熟,看起來比慕清光還要靠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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