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楓煒的上身躺得直溜溜的,下身卻躺得不是太直溜。這顯然大腦指揮不靈的緣故。張燕見了,便親自上手把他的兩條腿給放直溜了。然後搬來一隻小凳子坐在了床沿下。伸出了兩隻纖手。
她將兩手自然又標準的放在了周楓煒的前額上。兩手的中指又放下去,落在到周楓煒鼻梁一左一右的兩側,然後兩根手指就交錯著勾動起那裏皮肉來。
看得出來,這是開始為周楓煒進行按摩。果然按著按著,她的手指的活動範圍就又擴大到他的腮幫上、耳朵上和脖頸上去了……
張燕一邊按著,一邊輕聲柔語的說著什麼。而周楓煒微閉上了兩眼,無語的享受著。偶爾的時候還會嗯一聲。表示他在聽著她說的話呢。
按摩完成之後,張燕又開始為周楓煒做起了足療……
彤彤坐在對麵的床沿上都看得呆了。她很是吃驚。這個張燕是從哪裏學了一手這個按摩的手藝的呢?她彤彤怎麼就沒有想到過這個問題呢?不然她也早就去學了,也會天天都為兒子按摩身子了。
看得出來,這個張燕是專門為了周楓煒才去學的這門技術的,而現在,她又為周楓煒做得這麼的認真而耐心。這說明她是出自內心的在愛著周楓煒的呢。
周楓煒也感受到了張燕對他的愛。但他也同樣的深愛著張燕。別看他身子殘疾了,但是他可輕易的不會掉眼淚的。可是這一會兒,他的眼睛已經是濕了又濕好幾回了。
隻是,這樁婚姻有缺憾啊,有著先天的無法彌補的缺憾,這張燕過後一旦意識到了這些,會不會……
忽然,彤彤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偏頭往深處想了想,然後便抱起自己的一套被子,走出大屋,去了婆婆的小屋子裏麵去了。
婆婆年事已高,耳聾眼花的,大屋裏發生了什麼事她根本就不知道。彤彤也沒有跟她說。說出來的時候,她會總打岔,還得跟她抬高聲音重複的說,太費事了。也壞了大屋裏兩年輕人的心情。
不知為什麼,彤彤猛然間就想起了在街上聽人說起的一件令人恐怖事件來:
某晚,素不相識的旅客甲和乙同到一家旅店投宿,倆人又被安排到同一房間裏。第二天一早,甲醒過來時,發現乙連人帶東西都已不見了。
正想著這人為什麼這麼快就退房走人了呢?忽覺自己的肚子有些痛了,而且是越來越痛。他就到醫院去看大丈夫了。經做B超發現,他的腎髒不見了。留下了新近被摘除的痕跡。
那麼,他的腎是被誰給偷摘去了呢?聯想到了旅客乙一大早就退房走了的情形,他似乎明白過來了什麼,於是就報了警。
不久,旅客乙就被民警從火車站那裏給逮了回來,一經審訊,果然就是一個盜取腎髒準備賣大錢的犯罪分子……
彤彤忽然就警惕起來。暗忖道,這麼多年沒見到張燕了,誰知道這些年裏她去了哪裏?又跟些什麼樣的人在一起?如果是跟些倒賣腎髒的人混在一起過,那就太讓人擔心了。
這張燕突然間就登門來找楓煒。嘴上說的是因為想楓煒才來的,誰知她心裏想的是啥啊?現在這社會這麼亂,人心又是隔著肚皮,誰又敢保證……
萬一張燕真的動了偷摘小楓煒的腎髒,即使他驚覺了,以他的殘疾之身,行動不便,又怎麼能抵擋得住呢?況且大屋又隻有他們倆個……
彤彤越想越恐怖,越想後脊背越是發涼。睡意一時全無。她豎起了兩隻耳朵傾聽著大屋裏的動靜。隻要聲音不對勁了,她就會衝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