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霍強明的臉有些發青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說我老了,想法迂腐了是吧?”
霍擎川隻是笑笑,不作言語。
“我確實是不年輕了,但是,”霍強明的聲音大了起來,“公司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股東都讚成我的提議,難道他們在你眼中,也都是食古不化的老人嗎?”
“百分之七十?”霍擎川依舊淡淡的,“這裏麵恐怕有百分之六十,堂叔您問候過他們吧。”
我真佩服霍擎川,他真的很敢說。
“你!”終於,霍強明有些坐不住了。
明爭暗鬥了一晚上,霍擎川終於拿出了本來的冷傲強硬的架勢,“堂叔,我一直信奉一條真理,您知道是什麼嗎?”
霍強明沒有回答,瞪著眼睛看著霍擎川。
不管他知不知道,或者想不想知道,霍擎川的反擊,已經迫在眉睫。
“對於犯錯的人,如果不給他相應嚴厲的懲罰,那麼那個人一定不會引以為戒,改邪歸正。因為,他沒有付出過代價,所以不知道別人給他的機會有多麼的可貴,從而也不會珍惜。”霍擎川帶著審視意味的說道。
“你······”霍強明的臉色逐漸的變青,嘴唇也哆哆嗦嗦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什麼意思,我想堂叔你心知肚明。”霍擎川說,“您不是一個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人吧。”
一席話讓霍擎川僵在了原地,他的臉色看上去很不好。
“我雖然不知道您為什麼非要賣掉公司最重要的項目,但是我想要提醒您,人在做,天在看,以前您可以僥幸逃過一些懲罰,可能是您的運氣好,也可能是得幸於別人的仁慈。但是這樣的好運不可能持續一輩子,希望您能三思。”霍擎川緊緊的盯著霍強明,話裏話外在提醒他什麼。
“霍擎川!”霍強明拍案而起,“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怕做什麼虧心事了?”
他的惱怒對我們來說沒有絲毫的意義,因為在知道霍擎川暗指什麼的我看來,他的反應無非就是惱羞成怒。
“你不會真的認為,小寧就一點兒不懷疑你,心甘情願做你的傀儡吧。”霍擎川說。有些時候辯論的要點在於,能夠從人最薄弱的環節入手,從根本上打擊對方。
“不知所雲!”霍強明氣憤的說,如果忽略他現在臉上一閃而過慌張的表情,也許他的話可能可信度還要高一些。
霍擎川已經成功的讓霍強明不安,剩下的他自然能夠自己露出馬腳。
站了一會兒,可能覺得自己的表現實在太過突兀,霍強明又自己坐了下來。
“你以為,以寧會聽你的片麵之詞嗎?”霍強明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你可不要忘了,他現在最恨的是誰,是誰害了他的父母。”
他的一些話瞬間提醒了我,現在霍以寧最恨的,是我的公公,霍擎川的父親。
“所以我奉勸你,最好老實一點兒,我還能讓你在SK繼續待下去。”霍強明說。
如他所說,雖然霍擎川能用以前的事情唬住霍強明,但是如果霍以寧不信的話,就真的一點兒辦法都沒有。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到現在都沒有跟他說明當時情況的原因,就是擔心他不緊不信我們的話,反而會當成我們跟霍強明競爭時用的手段,那樣的話,所有的努力都會適得其反。
“待不待下去是以寧的判斷,”麵對霍強明赤·裸裸的威脅,霍擎川絲毫沒有氣餒,“您沒有權利決定我的去留。”
“怎麼,也就是說,你非要跟我對著幹了?”撕掉了那層偽善的麵具,霍強明再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
“我可不是想要跟您對著幹,我隻是為了以寧,為了公司,做到最好而已。”霍擎川說。
“哼,”霍強明站了起來,對著霍擎川冷哼了一句,“你如果一直冥頑不靈,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關於那一天,我拭目以待。”霍擎川也站了起來。
所謂的商談已經決裂,霍強明也沒有必要在這裏待下去。他隻是瞪了霍擎川一眼,然後就朝著門口走去。
走到我這邊的時候,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他重重的撞到了我麵前的桌子上,上麵的茶碗不穩翻到,茶水沿著桌子灑到了我的衣服上。
“侄媳婦,”我慌忙的站起來,卻對上了霍強明冷到不行的雙眼,“你現在的身子,可要萬事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