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還是溫的,沾了我一手。
當時我真的很害怕,並不是因為害怕血,而是因為想到這個血很有可能是從霍擎川的身上流出來的。
“你受傷了?”我嚇出了一身冷汗,捏著霍擎川的那隻胳膊仔細的翻看。
“嘶·······”因為我的動作,男人吃痛的呻·吟了一聲。
我的心徹底冰住了,為什麼不好的預感就從來沒有錯過?
接著俱樂部的燈光,我看到了霍擎川左手小臂處的衣服已經被劃了一道口子,想來裏麵已經皮開肉綻了,不然怎麼可能流這麼多血?
“到底出了什麼事?”我覺得自己的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轉,聲音也帶上了哭腔。
霍擎川把手從我的手上抽回去,“可能是剛才跟他搶酒瓶的時候被割刀到了,沒關係。”
“這個樣子還叫沒關係?”我大聲的喊道,“你看你流了多少血啊!”
我的爆發讓霍擎川始料未及,呆呆的站著。
我雖然生氣,終究還是舍不得看他這樣。“我們馬上去醫院!”
說著,也不顧他反對,把霍擎川推到了副駕駛的座位上,他那個樣子怎麼開車了,好在醫院就在這周圍,先處理了他的傷口再說。
霍擎川見我這樣,也沒有再說什麼反駁的話,隻是乖乖的坐到了我旁邊。
車子雖然開的不是很順利,但我仍舊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離這裏不遠的綜合醫院。霍擎川的手一直在流血,車子裏麵都是血腥味,而“罪魁禍首”卻在後麵誰的昏天暗地。
“小寧他······”下了車,霍擎川似乎還在擔心霍以寧。
我把車子鎖上,“這樣,就不用擔心他了吧。”說著,就拉著霍擎川朝醫院裏麵走去。
好在掛號的人不多,不然我都會擔心他會因為失血過多暈過去。在光線大亮的醫院裏,看著霍擎川有些蒼白的臉,我的心很疼。
“還說不讓我來,我要是不來,你們兄弟倆要同歸於盡嗎?”等待的過程中,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霍擎川倒是沒有言語,老老實實的聽著我的“訓話”。
“你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這麼不小心?”我又說,有些已經幹了的血跡粘在他的白襯衣上有些讓人觸目驚心。
這回,霍擎川終於有了言語。“當時太亂了,人也多,又看不清,所以一個不小心就···這樣了。”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這個傷,是···以寧弄的?”
霍擎川楞了一下,“他不是故意的,你看他醉成那個樣子,做了什麼自己都不知道。”
那就是霍以寧的“傑作”了,霍擎川對這個弟弟真的是夠意思,都傷成這樣了還在為他說話。
坐了一會兒人,護士叫到了霍擎川,我跟著一起走了進去。
因為傷口畢竟深,需要處理,還需要縫針,我不能進手術室,隻能在外麵等著。
一個小時候,霍擎川終於出來了,手臂上包著厚厚的繃帶,他的臉看上去更加的蒼白。
我的眼和神經都被繃帶上溢出來的血刺激著,趕緊走過去,“疼不疼啊?”
霍擎川笑笑,“不疼,一點兒都不疼。”
怎麼可能不疼,你也是個人啊,是人哪有受這麼嚴重傷還不疼的?
大夫說好在沒有傷及神經和大動脈,不然就不隻是縫二十針這麼簡單了,然後給我們開了一些單據,都處理完之後,我和霍擎川才走出了醫院。
出來的時候風塵仆仆,回去的時候全身掛彩,我突然覺得霍擎川挺慘的。
因為某人手不靈便,後座上的更是指望不上,所以開車的重任自然是落到了我的身上。
“帶小寧回家吧,”霍擎川在副駕駛上,轉頭檢查了一下霍以寧的情況,“他家裏沒有一個人,我不放心。”
“這個還用你說嗎?”我瞥他一眼,“我還要好好跟你這個弟弟算一下賬呢。”說著,我踩下了油門。
回到霍家,李管家見自家少爺一個掛彩,一個昏迷,臉上的表情才叫精彩。當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他嚴謹有序的安排了手下的人趕緊把霍以寧送到房間裏去。
因為某場有些慘烈的意外,霍以寧的身上也掛著點點的血跡。霍擎川在車上囑咐過我,這事不要對別人說,他們問,就說是意外就好了。
想用這種方式保護你的弟弟嘛?我心想著,也沒有違逆他的意思。
因為受傷,霍擎川不管是換衣服還是洗澡都非常的不方便,必須得有人伺候著,於是這項光榮的使命,就順理成章的落到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