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衛延歎口氣,壓低了聲音,“我勸都勸不住,這個時候我看隻有你能阻止他了。”
在酒吧的話,勸不住,應該是在灌酒吧,真是的,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自覺,忘記自己曾經喝酒胃穿孔了嗎?
想也沒想的,我穿上了外套,匆匆對父母說了一聲,便離開了家。
一路狂奔,從公寓到瀾舍,隻用了二十分鍾的時間。
現在是正午,原本按照酒吧的營業規矩,是不會在這個時間開門的,想來那個酒吧的老板跟霍擎川也是老友,才會借給他一個發泄的場所吧。
在門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設想了一下裏麵的場景,做好準備後,我走了進去。
仍舊是陰暗的環境,不同的是,這次酒吧並沒有放音樂,安靜的仿佛跟外麵的喧囂隔絕了開來。
眼睛逐漸適應了這一片灰暗,我在酒吧裏麵尋找熟悉的身影。
“遲晚,這邊!”有人叫我,我轉頭一看,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衛延在向我招手。
我快走幾步過去,走進了才發現,原來這裏不止是衛延,白少傾也在。此刻她正一臉驚慌的扶著搖搖欲墜的霍擎川,幫他扶著快要磕到牆上的腦袋。
“阿晚,你可是來了!趕緊的!”白少傾見了我像是見了救星一般,哀求的看著我。
想也沒想的,我坐到了霍擎川的身邊,伸手接過了已經沒有力氣自主坐著的男人。一靠上我,霍擎川哼哼了兩聲,然後索性把我的腿當枕頭,長腿搭到了沙發上,準備睡覺。
我扶著霍擎川的肩膀,讓他不至於從有些窄的沙發上掉下去,此時此刻,我根本沒有辦法拒絕他。
衛延夫婦坐在我們兩個的對麵,我這才發現,桌子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很多酒瓶,都是空空如也。
“這些,都是他喝的?”我看著麵色如常的衛延,不可思議的問道。
衛延點點頭,“恭喜你,答對了。”
除了酒瓶,什麼都沒有,也就是說,霍擎川是空腹喝下這些酒的。
我緊緊的皺著眉頭,“他是不要命了嗎?”
衛延聳聳肩,“可能是吧。”
“霍總也是人,受了這麼大的打擊,也會受不了的。”白少傾在一旁補充道。
我低頭看腿上的男人,原本英挺的麵貌此刻被昏暗堵上了一層抹不去的哀愁,讓人心生憐憫。不顧兩人就在身邊,我伸手輕輕的撫摸著霍擎川的側臉,因為癢,霍擎川皺了皺眉頭。
“還是你來管用啊,”衛延不無感慨的說,“你不知道,剛才他鬧得還挺凶的,我和少傾差點兒沒看住。”
白少傾使勁點點頭,似乎對自己丈夫的話無比的讚同。
好像是意識到有人在說他,霍擎川長長的噴了口氣,酒氣噴到了我臉上,然後他動了動身子,翻了個身,臉對著我的肚子,繼續呼呼大睡。
我也歎了口氣,“他何必要這樣折磨自己?”
“遲晚啊,”衛延說,“被最信任的弟弟背叛,現在失去了公司,霍伯父病重,你說,他能不鬱悶嗎?”
衛延越說,我越是心痛。懷裏的男人此刻受的苦,一點兒都不比我之前的少。
但是我仍舊從衛延的話裏挖掘到了別的消息,“你說,公公病重?”
衛延滿臉愁容的點點頭,“SK是伯父一聲的心血,如今被搞得烏煙瘴氣,他的脾氣比擎川還要硬,最近一直處於神經緊繃的狀態。就在前幾天,因為突發的心髒病已經暈倒了,現在還在醫院搶救呢。如果知道了今天投票的結果,恐怕······”
說著,衛延的臉色更加的沉重起來。
我知道他後麵漏掉的話是什麼,隻是我不敢想。
“伯母天天以淚洗麵,又要照顧伯父又要照顧霍總,整個人瘦了一圈,憔悴的不行。”白少傾說著說著,也歎了口氣。
“現在如果擎川再倒下,那麼霍家就真的完了,”衛延說,“這些日子,擎川為了公司的事情四處奔走,找了很多關係,拜訪了很多人,白天黑夜連軸轉,飯都沒有好好吃一頓。”
說著,衛延把目光放到了我腿上的人身上,流露出深深的擔憂。
“但是沒用,霍以寧那個小子做的真絕,非要把自己的伯父和哥哥往死路上逼。”白少傾說著,有些憤憤的。
“哎······”衛延歎口氣,倒不像自己的妻子那樣對霍擎川橫加指責,隻是無來由的感歎了一句,“冤冤相報何時了啊,他們本來就是一家人,何必做到這樣\/”
聽他的語氣,一定是知道些什麼內幕的,或許跟霍以寧的目的有關。
“衛總,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以寧要這麼做嗎?你知道的吧。”我把手放在霍擎川的胳膊上,真摯的看著衛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