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我用疑惑的目光看向霍以寧。
但是男人似乎並不想親自解釋給我聽,而是高深莫測的笑了笑,“你見了就會知道,我想,你應該很有興趣見他。”
即便對於他的拐彎抹角有些不耐煩,我也沒有再問下去。我收到了紙條,“我會去見這個人,之後呢?”
“之後的事情,我會安排好的。”霍以寧說。
起身,我從上而下俯視著霍以寧,“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但是我的目的,就是出這口氣,你明白嗎?”
男人笑了,帶著些傾國傾城的妖魅,“當然,放心吧。”
然後,我便離開了那家咖啡屋。即便從樓上下來,我也沒有看到幾個店員,看來霍以寧的保密工作做的真得很好。
我沒有回醫院,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拿出了紙條,照著上麵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對方到底是什麼人,我真的很好奇。
電話響了一會兒,對麵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您好,請問哪位?”禮貌的男聲傳了過來,帶著點兒陌生的疏離感。
我皺了皺眉頭,這個聲音總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但是真的讓我去想的話,我又記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聽到過。
但是既然是霍以寧給我的,想來他不會不知會這個人吧。
為了避免再浪費時間,我主動的報上了身份,“我是遲晚,霍以寧讓我找你。”
對麵立時沉默了下來,就在我懷疑是不是被騙了的時候,電話裏傳來了沙沙的響聲,男人的語氣聽上去比剛才萎靡了不少。
“遲小姐,您,您好。”
從這句話裏麵根本聽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我接著自己的話題又說,“霍以寧沒有跟我說明你是什麼人,但是卻說你是我一定要見的人,如果方便的話,我們就見個麵吧。”
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隻要見到了人,答案裏麵就能揭曉吧。
又是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兒,對方答應了我的提議。
約好的時間和地點,我看了眼時間,現在趕過去的話,應該正好。
我打了輛出租車,坐上車後,又給遲馨去了個電話,借口說我有些事情要辦,可能晚一點回去。詢問了父親的情況,被告知仍舊是昏迷不醒,我已經分不清這到底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我現在滿心希望的都是,要為可憐的父母向霍家討個公道。
約定的地方很快就到了,為了方便談話,我特別選了一處人不怎麼多的地點。
遠遠地,我似乎看到一個男人站在標誌性的建築下麵,難道他就是我要見的人?
越走越近,我也越來越覺得這個男人有些麵熟。
“遲小姐,好久不見。”發現我的到來,男人有些局促的笑著,臉上掛著同樣局促的笑容。
我終於想起來了,這個男人我曾經見過,在那家給出了我肚子裏的孩子不是霍家證明的醫院裏。
他是林醫生的助手,那個實習醫生。
我的心裏有種說不出的錯亂,睜大眼睛看著男人。
“是你?”我驚訝的說出了聲音。
男人笑笑,然後點了點頭。“我就知道,我一定會再次見到少奶奶您的。”
見我愣住不說話,男人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小公園,“我們去那邊吧,清淨。”
當認出這個男人的時候,我的心裏就不停的砰砰亂跳。相當初,我在醫院裏麵曾經有意無意的逼問過他一些事情,但是都被他搪塞過去了。他當時緊張和表情和微妙的閃躲,我到現在還不能忘記。
他是要跟我談什麼?是不是關於那個報告背後的秘密?
“好!”我太想知道其中的因由,點了點頭。
我們兩個一前一後的來到公園,找了個木質長椅坐下。也有可能是天氣的原因,公園裏活動的市民少的可憐。
正適合談話。
並排坐著過了很久,男人突然站了起來,來到我的麵前,彎下腰鞠了一躬,幅度之大讓我看到了他的頭頂。
“對不起,少奶奶!”他聲音不大,但卻清晰的傳到了我都耳朵裏,裏麵還帶著些許的愧疚。
他這個樣子,讓我更加確認,果然,在羊水標本檢測的時候,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了吧。
“到底怎麼回事?”我深吸了一口氣,準備好接受衝擊性的事實。
男人直起身子,我看到他的表情帶著無比的憂愁和悔意。
他咽了咽喉嚨,似乎仍舊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你坐吧,不要站著了。”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意識到這個看起來有些青澀的實習上並不是老奸巨猾的社會人,他當時之所以搪塞我,恐怕也是考慮到了作為他老師的林醫師吧。
聽了我的話,男人的身子滯了一下,然後再次坐到了我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