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絕對沒有對婆婆會站在我這邊抱有希望,但也絕對沒有想過如此的全盤否定。
退一步,退一步,真的是我退一步,就能解決所有問題嗎?
婆婆依舊用殷切的目光看著我,我想她一定在希望我能理解並對她的建議付諸行動。
我笑了笑,然後站起來,“媽,您剛才說的我都聽進去了,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立場,有些事情,原則上的,我不能退。”
“你!”婆婆似乎沒有料到我會如此的頂撞自己,她從沙發上站起來,看我的眼神也頗為驚訝,“遲晚,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對婆婆維持著恭敬的笑容,“媽,我沒有想要頂撞您的意思,但是您的兒子不是您說的那樣,那樣完美,那樣什麼錯都沒有。我也有自己的判斷,有自己的原則,這點請您能夠尊重我。”
她是真的被我氣著了,上次隻是那麼小小的忤逆了她一下就不給我好臉色看,這次這麼大的事情,她不知道要怎麼看待我。
“媽,您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先上樓了。”在爆發更激烈的矛盾之前,我明智的選擇了走為上策。但是我依舊維持著一個兒媳婦該有的自覺,“我和霍擎川之間的事情,早晚要解決的。”
留下這一句之後,我被在婆婆的注視下上了樓。
趁著霍擎川還沒有回來,我去我們兩個的臥室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在他經常坐的那個沙發旁邊的茶幾上,我看到了煙灰缸裏有幾個吸剩下的煙頭。看來他最近壓力是很大,我認識他也算不短了,幾乎沒有看到他吸過煙。
顏顏趴在床上翻看著一本童話書,兩隻小腳還在半空中踢來踢去的,我走過去,“今天媽媽跟顏顏一起睡好不好?”
顏顏翻過身,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啊,當然好啦。”
鋪好了被子,我摟著女兒在床上躺下,顏顏依偎在我身邊,聲音在寂靜的空間中顯得很清晰,“媽媽,你怎麼不跟爸爸一起睡呢?”
我順手拍了拍她的後背,“爸爸這不是還沒有回來嗎,媽媽一個人怕黑,所以才過來找顏顏啊。”
女兒似乎是被我的話逗樂了,她笑著說,“顏顏一一個人睡都不會怕黑,媽媽是大人竟然會怕黑嗎?”
過於寬敞的雙人床,除了自己身邊空無一物,怎能不叫人心生恐懼?
說去送沈若慈,現在已經兩個多小時了,而從公寓到霍家,單程最多不會超過四十分鍾。
但是我能說什麼呢?我既不能打過電話問問自己的丈夫為什麼還沒有回來,也不能像一個普通的妻子那樣孤孤單單的倚在客廳裏等待晚歸的愛人,我能做的,隻是讓自己的心一點一點的冰冷下去,讓幻想一點一點的覆滅。
“是啊,”我抱緊了顏顏,“媽媽很害怕呢。”
“媽媽不怕,”顏顏在黑暗中握住了我的手,“爸爸為什麼還不回來呢?”
“可能是路上堵車吧。”我用話敷衍了一下女兒,在深更半夜的時間段,就算是A市,也不會出現所謂的堵車的。
“我們睡覺吧。”我哄著女兒說。
無憂無慮的小孩子,就算是入睡也比大人要快很多,不一會兒,我就聽到了顏顏均勻又酣暢的呼吸聲。
我睜著眼睛,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沒有半點兒睡意。
時鍾滴滴答答的行走著,不緊不慢,不徐不緩,現在能有幾點了呢?我動了動身子拿過手機,淩晨一點二十六。
我一直醒著,根本沒有聽到旁邊的屋子有人回來的聲音,送個人都能一去不複返,這樣讓我怎麼去理解去諒解她的兒子?
甚至,連第二天的早飯,我都沒有在霍家看到霍擎川的影子。
婆婆或許也為自己的兒子一夜未歸這件事感到理虧,竟然沒有就昨天我的“無禮”做任何不滿的言行。
結束了一段沉悶的早餐,我收拾到東西便坐上了去往公司的專車。
白少傾給我發過來一條微信,上麵是霍擎川和沈若慈一起乘車上班的照片。
我看著兩人在車裏有說有笑的樣子,好像在已經結冰的心頭上又澆了一桶水,隻是冷笑了一聲,便刪掉了照片。
眼不見心不煩,我也學會了讓自己放開。
之後的日子過得很不平常,沈若慈成了霍家的常客,經常動不動就會來霍家吃飯。同樣的,霍家有什麼社交性的活動,也會帶著這位前妻去參加,久而久之,有很多人都不清楚到底誰才是霍家的少奶奶了。
我和霍擎川一直保持著冷淡疏離的關係,偶爾交談一句,也是為了應付某些官場上的場合,沒有半分情誼在裏麵。